出发的当日,一行人分为两批,白惜时、解衍、滕烈等人着便服,先行前往冀中摸清地形,了解形势,元盛、冯有程则稍后,带领大部队等待消息进行包抄和集中剿灭。
出发的时候,千闵煞有介事,在蒋寅耳边提醒了一句,“厂督近来颇为严格,告诉你那帮锦衣卫兄弟们说话行动都注意点。”
蒋寅侧头,“怎么回事?”
千闵,“我也不知,不过厂督不是迁怒之人,反正只要把差事办好,应该就出不了错。”
蒋寅闻言点了点头,步伐一转,回去就将此事告诉了指挥使。
颇为严格?
滕烈掀开车帘,看了一眼正在同步行进的马车,男子眉心微蹙,指尖在身前的案几上一下一下地敲击着,若有所思。
白惜时一路上都在处置公务案册,除了话比平常要少些,于旁人看来其实并没有什么不同。
但案册总有处理完的时候,路程之中又难免枯燥乏味,因而后半段便有了大把时间供白惜时走神发呆。
一走神,便又会想起一些不该去想之事,白惜时烦闷之余,想要找点事做打发时间。
当天傍晚,在众人用饭的集镇上,白惜时于街角找到了一间小书摊上,并在老板热情的推荐下买了两本闲书,翻开一读倒是有些趣味,至少,能让她不要一直陷于那种莫名失落的情绪之中。
因而白惜时开始看书。
起先厂督看书众人也没有察觉什么异常,直到蒋寅看见那书皮封面明目张胆的两四个大字,瞳孔一震,犹豫再三,还是试探着问道:“厂督,这书买来可是为了咱们到时候乔装改扮,混淆那些山匪视听?”
白惜时闻言,莫名其妙看了蒋寅一眼,“不是。”
“……”
那就是单纯的喜欢看了!
蒋寅的表情瞬间有些崩坏,一时不知如何看待,百思不得其解之际,只能寻求共鸣转头去瞧指挥使,果然滕烈此刻的脸色也不大好,一双漆眸定格在白惜时手指捏着的书册之上——《我与寡嫂》。
片刻之后男子移开视线,冷冽的神色之中隐含着些复杂,继而侧头闭了闭眼,当作什么都没看见。
这个时候解衍安排妥当当晚的食宿,亦从客栈之内走了出来,发现厂督正于马车旁看书,不欲打扰,于是走至他的身侧,同样望向页面上的文字。
望得久了,白惜时自有察觉,其实滕烈、蒋寅的反应她亦有所感知,只不过我行我素惯了,不予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