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兰本来有很多想说的。
他想说,道格拉斯曾经把他推倒在桌角上,害得他额头上留下伤疤,一个月才消失。
他想说,道格拉斯凭什么打他屁股?虽然现在偶尔也会在床上……但当时他们两个还不熟,怎么可以以这样一种磨灭尊严的方式对他?
他还想说,合照的时候道格拉斯干嘛让莫汀站在他旁边?当他是死的吗?
但看着道格拉斯强撑着保持清醒认真看过来的眼神,他突然不想计较了。鼻腔内充斥着的木质香,证明面前的Alpha深受易感期的困扰,他亟须伴侣的信息素和一场酣畅淋漓的交合来满足骨子里的野性,但现在,他却违背了本能,认真地听自己说一些有的没的,甚至可以称得上矫情的话。
于是伊兰顿了一下,说:“没了。”
道格拉斯本就不太清醒的思维被他不按套路出牌的话搞得停滞了一下,来不及思考为什么,就从心头涌出一股狂喜的情绪,他在伊兰的脸颊上狠狠亲了一口,沙哑着声音道:“那现在可以永久标记了吗?”
伊兰嫌弃地摸着脸上的口水,有些心虚,他的气势急转而下,语气弱弱的:“我不知道能不能碰……还是很痛。”
所以伊兰是在清楚地知道自己的身体无法承受再一次激烈的爱怜后开始跟他翻旧账的?
就像拿着苹果钓着驴走,驴到终点了,却发现苹果是假的。
道格拉斯十分崩溃,他的脸色瞬间黑了,他将头埋在伊兰的脖颈间,报复性地狠狠吸了一口属于伊兰的信息素,将自己绝望的情绪压下去点,他喃喃道:“老婆,你真是我的好老婆。”
他的语气很明显在说反话,伊兰有些过意不去,犹豫了一下,抿着唇将一边的被子拉过来,盖在道格拉斯身上。
道格拉斯咬牙:“怎么着,这就睡觉了?你让我怎么睡得下去?”
伊兰瞥了他一眼又收回,眼波流转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意思,在道格拉斯猝不及防的时候,撑开被子,钻了进去。
嘶。
道格拉斯的眼睛稍微睁大了点,手颤抖着同样钻进被子抓住伊兰的发根,他眯了眯眼,深吸一口气,舒爽得扬起脖颈,喉结在暖黄的灯光下滚动着。
半晌,道格拉斯身体一阵颤抖,被子里传来伊兰闷咳的声音,他咳了半天,才红着眼睛钻出来,金色的发丝凌乱着,也不知道是蹭出来的还是道格拉斯抓出来的。
伊兰喘着气伏在道格拉斯的胸口,他的唇角有些破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