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每次上床都要求关灯，是不想看到她的脸吗？

又或者，只有在黑暗中，他才能将她幻想成别人？

虞乔缓缓收回了视线，眼睛在强光之下难免酸涩，破碎的心在陆陌琛对关瑶的盛宠之下，还是会隐隐作痛。

“喂，陆陌琛。”

她犹豫了良久，终于在警方那边确定关瑶无罪的那一瞬，选择同陆陌琛离婚。

“什么事？”

“下午我们去一趟民政局，把手续办了吧。”

“没空，爷爷在重症监护室。”

“爷爷病了？”

虞乔听闻陆老爷子进了重症监护室，也便没再提及离婚的事，“哪家医院，我去看看。”

“我把地址发你。”

陆陌琛的情绪很是低落，他甚至没了和虞乔怄气的心思。

虞乔收到陆陌琛发来的定位，就着急忙慌地赶了过去。

一路上，她的心七上八下的，十分不安。

多年前她爷爷病重，也是被送进了重症监护室。

爷爷临终前，枯瘦的手一直抓着她的手，嘴里絮絮念叨着，“我的乔儿，别哭，爷爷只是有点累，一点也不疼。”

想到爷爷，虞乔的情绪骤然就绷不住了。

从她额头留疤开始。

每隔一段时间，爷爷就会搬来小凳子，坐在院子里给她修剪着刘海。

他一边剪，一边安慰着虞乔，“乔儿心肠好，连额头上的伤痕都是月牙儿状的。”

“爷爷...”

虞乔咬着唇，心里难受不已。

闭上眼，她仿若又看到了院子里那张掉漆的太师椅。

“乔儿，爷爷不能陪你了。”

“往后你要照顾好自己，找个疼爱你的人，好好生活。”

“爷爷给你编了一筐发箍，配上刘海，应该会活泼些。”

“乔儿，我的乔儿...”

......

回忆似苦水翻涌而来，虞乔难过得浑身发颤。

也正是因为亲历过和亲人阴阳相隔，她更加懂得陆陌琛此刻的心情。

到了医院。

虞乔一改连日来对他的冷淡，主动握住了他的手，“陆陌琛，爷爷一定会没事的。”

“你怎么了？”

陆陌琛看着她通红的眼圈，到嘴边的冷嘲热讽又咽了下去。

“没什么，我就是舍不得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