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
他一口一口,吃得斯文,但却也极其沉默。
最后还是陈不厌看不下去,叹息一口,将一碟子鸡蛋酱推到了他的面前,这面条光看着就清汤寡水没什么滋味,吃到嘴里得有多难受。
这一顿晚饭算是不欢而散,主要是大家都不敢说什么,而且看破不说破。
苏星禹把自己关在了顶楼天台,蜷缩在一张躺椅上,端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时不时啜饮一口。
不多时,天台门扉被嘎吱一声推开,下一秒钟一道熟悉嗓音响起,“怎么连衣服都不披——”
苏星禹出口打断,“宸昇。”
在他身后站着的果不其然就是宸昇。
他脱掉了外面的西装马甲,就只穿着件黑色衬衫,解开了两颗领扣,头发松散垂落额前,显得眸色极其深邃。
沉默了片刻后,苏星禹张了张嘴,但是声音却莫名喑哑,“我没有惩罚你的意思。”
能够听到背后宸昇的呼吸瞬间就紧绷深沉起来,但是他并没有停顿,而是继续往下说。
再开口时,苏星禹甚至能够感受到冷风直接灌入胸腔,以至于喉管好像黏连到一起去,“就是——”
“分手了就是分手了。”他转过头看去,眉头颦蹙,“你懂我的意思吗?”
宸昇在原地静止不动了足足三秒钟,然后他双拳忽然捏紧,手背上甚至紧绷出道道突兀青筋。
他就好像发怒了,却不得不强行压抑着自己,“所以你当真要在他们中间挑一个——”
苏星禹低垂着眼眸,又开口打断了,“宸昇!”
他的指尖不断抠挠着手中咖啡杯,就如同犹豫着不知道怎么把这话说出口,“我们不太合适,可能从一开始就错了,所以分开只是让我们彼此都不再继续错下去……”
宸昇忽然沉默了一会儿,顿了顿后,他的眸色忽然变得分外阴沉,连嗓音都喑哑下去,“你是在生气我偷偷更换你的抑制剂吗?”
“……还是生气我床上不听你的话?”
苏星禹的目光瞬间流露出些许怔愣惊悚,胸腔深处心脏砰砰狂跳,心想这些都是什么时候的事儿,怎么自己全都不知道……
僵硬片刻后,他伸手按住了自己鼓胀跳动的太阳穴,有些勉强道,“我跟你说原谅就是原谅——”
宸昇在这一刻就好像彻底绷不住那副绅士有礼的外表,几乎是心有不甘地吼了出来,“可你原谅的方式就是把我给原谅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