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不塌!虽妇孺婴儿皆可以手碎之。”
宝祐帝沉默良久,终于发出一声叹息:“朕没想到,苏卿竟是个能臣。”
苏旭苦笑:“这般行事,有辱斯文。可是陛下,宛平毕竟新遭水灾,又闹瘟疫。花钱的地方多,抚恤的难处大,臣也是实在没别的法子……”
年轻的皇帝慢慢地回过身去,他沉吟良久,开口却说了些别的事情。
皇帝声音不高:“苏卿啊。不错。朕不喜欢苏师傅,连累着也不喜欢你。自你入仕,是朕故意磋磨了你的前程。可朕没想到,你在宛平的局面会是如此艰难。朕也不曾想到,你竟是个不怨不艾的贤德之人。”
虽然苏旭完全不明白自己刚做了十来天知县,如何在皇上眼里就变成了不怨不艾的贤德之人?但那不要紧,他当女人那会儿,面儿都没见过,皇上也照样夸他温柔娴淑、恪守女德。
不过皇上既然夸了,按规矩他就得客气:“陛下谬赞。臣资质鲁钝,唯有多用心力,方不负天恩。”
宝祐帝似乎有些唏嘘:“苏卿,我知道宛平地面鱼龙混杂。让你在此做官是为难你了。这样吧,你我君臣今日便打个商量。倘若你在宛平为官一任,地面不生风波,我便准你回翰林院做侍读学士如何?至于以后能否如你爹那般位极人臣,便要看你自己的修为造化了。”
苏旭万万想不到,如今的皇帝居然对自己存了这等善意!
回翰林院啊!做侍读学士!这不比当编修又强了百倍?!
此事他想了太久、盼了太久,若非听到皇帝的言语,苏旭几乎觉得此事今生已经无望!
须臾,万分震撼的苏旭就见年轻的天子缓缓地抬起头来,他双眸雪亮、目光炯炯地对自己说:“苏卿啊,你是聪明人。许多话此时此地我也不便说透。朕愿你深体朕意,好自为之。”
那天,苏旭失魂落魄似地陪着皇帝走出窄巷,他心神恍惚地看着外间,现在的宛平县都已经不像宛平县了,这不分明就是他走上锦绣前程的一块儿垫脚砖吗?
随即,苏旭忽然清醒了过来。他发现眼前情形不对!何止情形不对,这简直要出人命了!
皇上的随从果然武艺高强,说几句话儿的功夫,偷东西的贼子已经让内卫打得东倒西歪、满脸是血,眼看气息奄奄就要把命交代在这里了!
苏旭忽然想明白过来!偷盗之罪,罪不至死啊!
宛平县令连忙出声阻拦:“别打了!别打了!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宛平县是有国家法度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