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出去,你不是前两天还说给我打个八折的吗?怎么现在还加价儿了呢?”
那位被称作“沈老板”的男子口中“啧啧”:“那能一样吗!这堂家具可是皇上家亲戚用过的!贵气!”
柳溶月点点头,心道:这莫不就是我从大兴县挖来的那个家具店老板?前两天跟我聊的时候还跟我哭诉什么他为人老实木讷,不擅买卖经营!
呵呵,呵呵,呵呵呵……
男人的嘴啊骗人的鬼!
这帮人刚出去,瓷器铺的老板又带人走了进来。
他一进门就高声吆喝:“可了不得了!这可是贵人用过的茶壶茶碗……看上什么您只管挑,买大件儿的有宛平的衙役哥给您送家去!买套碗碟儿,逛趟衙门,您就说体面不体面?我跟您说,我要是您这事儿我能吹到我孙子成亲!”
如是再三,等这屋里的东西给搬出去得七七八八时,柳溶月的耳朵里已经灌满了“哗哗哗”数银子的声音。合着这帮老板把东西拉到宛平三堂就拿他们这儿当自家铺子了,一番花言巧语地说项买卖儿,这大半天他们赚的纹银让柳溶月听了都眼红。
她咬着牙小声儿问诗素:“今天屋里这些东西是借的还是租的?”
诗素说:“租的啊!不给钱谁白借?”
柳溶月无比敬佩地点点头:“一条活鱼吃两端,他们这买卖做得甘蔗竟有两头甜!”
当外面的买卖悉数做完,诸位老板都挣得钵满盆满,屏风之外终于回归平静。
柳溶月和诗素缓缓走了出来。柳大小姐以一种古怪的心情看着刚刚还富丽堂皇的三堂突然变得家徒四壁。那时夕阳透过窗纸映进屋来,孱弱的日光给三堂添了些凄凉的色彩。
柳溶月陡然打了个寒颤,她隐约觉得有些不安,可又说不清到底哪里不对。
房门之外陡然传来轻快的脚步声,柳溶月抬头一看,这回是苏旭推门而入。
苏县令兴冲冲地拽住了她的手指:“月儿!我大概是找到胡氏贴身丫鬟的下落了!”
柳溶月浑没想到地“啊”了一声:“这可真是皇天不负有心人!”
自来宛平上任,胡氏的案子他俩从未放下过一天,苏旭不但日夜认真研读案卷,寻找拿问与主母私通的小厮柳溶月也没放下过。谁知这名小厮便如消失在天地之间一般,不但没有任何去处,便是从何而来也没人能说清楚。案卷之中,作证之人都说这个犯案的小厮是两年之前让查渊瑜收下的,本身姓杨,小名儿“大春”,不知哪里人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