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脸颊埋在他怀中,乌黑的发铺陈身后,掩住雪白的背脊。
感觉到胸前有温热的泪渍,鹿鸣珂掀开双目,托起羽徽若的下巴。
羽徽若脸上是未褪的红晕,眉眼皱巴巴的,裹着泪雾,一副被人糟蹋了的模样。
鹿鸣珂自忖,自己肖想帝姬这么久,得偿所愿,难免食髓知味,没有节制了些,他知她金贵,恨不得捧作掌中明珠,一举一动都极为温柔,纵使到了最难以把持的时刻,也顾忌着她的感受,不忍她受丁点委屈,怎的就哭成这个样子了。
“你后悔了?”鹿鸣珂心中的欢喜都冰封起来。
羽徽若摇摇头,依旧流着眼泪,不说话。
“那是我不好。”鹿鸣珂低头吻掉她眼角的泪珠,道歉,“是我不该,欺负了你。”
但他没有承诺不再这样欺负她,下次,下下次,下下下次,往后的余生里,他还要这样欺负她,比这次还要狠,还要用力。
破天荒的,小帝姬没有蹬鼻子上脸,迫他发下各种誓言,不许再这样欺负她。她垂着眼睫说:“不关你事,是我自己,心里头酸酸胀胀的,很难受,又好似很欢喜。”
她平生从未体会过这样的感受,这种无法掌控的,又是欢喜又是酸涩又是幸福的复杂情绪,令她有些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应对。
她抱紧鹿鸣珂,这样会让她的心里像是被什么给填满了,暖暖的。
鹿鸣珂握住她的手,将一件沉甸甸的冰凉之物放进她的掌心。
羽徽若摊开手掌,一枚漂亮的紫宝石落入眼底,那宝石亮晶晶的,如同星子般耀眼。
鹿鸣珂眨了眨眼:“给你的赔罪。”
羽徽若收住眼泪,眼睛比宝石还亮。
她最喜欢这种金闪闪的东西了。
鹿鸣珂将唇抵到她的耳廓,轻声说了句话。
羽徽若的脸慢慢地红透了。他说的是,下次让你在上面。
整整一日,鹿鸣珂都在殿中陪着羽徽若,他们一起用膳,一起洗澡,一起靠坐在帐中看书,哪怕什么都不做,只这样腻歪着,都觉得很快乐。
殿中树上的果子所剩无几,都被鹿鸣珂摘下,喂羽徽若吃了。
前两日羽徽若才从阿昙口中得知,那果子是一种灵果,吃了可以帮助恢复元气,温养身体,怪不得她醒来后身子好得那么快。
落日西垂之际,羽徽若困得哈欠连天,窝在鹿鸣珂怀里,闭着眼浅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