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旭微微侧头:“月儿,再过几天你便要拜印做官,我盼你能将这一十六字牢牢记在心中,时刻自勉。”
此时天色诡异变幻,极远处云层翻翻滚滚,隐有雷电蕴杂其中。
柳溶月心头害怕,不觉紧紧抓住了苏旭的手指。
苏旭本想斥她胆小,犹豫了一下儿,还是轻轻地回握住她。
十指交握之际,苏旭忽然觉得自己的一颗心,合着远处雷声隐隐,说不出的悸动难过。
而被苏旭握住的柳溶月,此时此刻,心头却异常温暖安定。
那日他们就这样手指交握,直到天边雷歇云开。
熬过了心悸的苏旭些微沉吟:是否还要带柳溶月走出仪门,去看最外层院落的深牢大狱和衙庙地祠?不会吓到她吧?
正踌躇着,忽听身后不远处人声嘈杂,苏旭和柳溶月齐齐回头,只见王话痨领了几个差役遥遥行来。他们嘈杂交谈、声音不小,远远听着,仿佛是昨日见到大人前来赴任的差役们今日约好,来给大人叩头拜年。谁知大人不在,王话痨就领着他们在衙门之中四处寻找。
苏旭突然想到:那吴旺发班头为人精明、眼光毒辣,倘若被他看出自己女扮男装,恐怕引人非议。倘是一月之前,苏旭没准儿不当回事儿,女的怎么了?当娘们儿就不许出门了吗?自被亲娘逼过一次上吊,他才知道此中厉害,现在已经不敢任性妄为。
他对柳溶月说:“我现在是个女子,不便与他们相见,你自己小心敷衍。我要去后面架阁库里瞧个案卷。你拖住他们,不要过去那边。时间越长越好!明白了吗?”
柳溶月一把薅住苏旭的袖子,满脸害怕:“你不能走!如何敷衍?我可不会!”
苏旭满脸恨铁不成钢:“这有什么不会?!世上还有比当官更方便的事么?你……你这样!你就虎着一张脸!对!便如同你后娘对你那样儿不好好说话就行!倘若旁人问你,不会作答,你就反问一句‘你说呢’?这句万用万灵!屡试不爽!”
柳溶月愣在当场:“此话当真?”
苏旭“啧”了一声:“包治百病!记住啊!拖住他们!不许去架阁库!”说罢,他匆匆挣脱柳溶月的“魔爪”扭头溜走,临走之前,他还不忘揉揉柳溶月的嘴巴子:“就这样!僵住!不许笑!”
看柳溶月现在一张俏脸僵如中风,苏旭心满意足地远远地避开这些人,独个儿溜去了架阁库。
那日,他推开沉重大门,行走在黑沉木架之间,苦苦搜索着胡氏杀夫的案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