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倒落了口实成为他反咬一口的证据。
蔚映敏在那儿一面听着一面认真地煎鱼,章建云说完心里痛快了些,这才腾出心思打量房子,九十平方的两居室,户型通透,就是墙面发黄家具家电陈旧,一陈旧自然就显简陋。她特意多看了几眼卧室,干净倒干净,但不像情侣住的。
这么一圈看下来她心里五味杂陈,担心蔚映敏的寒酸在高美惠面前过于被动。她都不用问,两人往一块去的时候绝对是宿在高美惠家。她刚建构出来的“称职母亲”的形象轰然倒塌。也就转念间,蔚映意颠锅抡勺烟熏火燎,以及她不时轻微活动手腕的小动作都变成一枚枚绣花针射向她,这些全是无声的指控,指控她年轻时因疏于教养而常把“各人有各命、一代胜过一代”等托词挂嘴边。
很显然她的子女在经济层面没有胜过她。
她感到心酸,在抑制这些情绪的时候朝着厨房去,问蔚映敏要不要帮忙?
蔚映敏烧菜很有条理,油盐酱醋调料粉哪拿哪放,不似她见过的那些男人,进个厨房不是手忙脚乱就是烧过饭后的灶台面仿佛台风过境。但同时蔚映敏在厨房里这一套有条不紊的烧饭习惯,又像一道利剑般射向她。去年蔚映敏从匈牙利回来的接风宴上她还大言不惭地夸:没自小对他厨艺上的培养,他在匈牙利早饿死了。
别人都自豪于自己呕心沥血为子女安排了体面的工作,她得意于自己从小培养了子女“独立生存”的技能。
而此刻眼前这份技能令她沉默。
但也只沉默了一分钟,仅仅一分钟,思绪瞬息万变,老爷子又做了什么呢?!相较之下自己母亲的形象屹然是立得住、屹然是称职的!
抓住这个立足点后她清空一切思绪,聚焦于当下是来干嘛的,是来解决什么问题的!她又支棱了起来,望着蔚映敏把烧好的鲈鱼豆腐煲、虎皮尖椒、凉拌豌豆苗依次端上桌。
她站在厨房门口,蔚映敏帮她拉开餐椅说:“妈你坐。”
章建云哦一声落座,看着那一盘虎皮尖椒,回头朝着从冰箱里拿冷饮的蔚映敏说:“我是来跟你说事的。”
蔚映敏拿了一罐自制的椰水乌龙茶,打开坐过来说:“吃着说着呗。”
章建云没动筷,先说:“我想跟你明确一下产权,那两套房我只是借你户……”
“行啊。”蔚映敏刚烧完饭很热,先喝了一口冰镇椰水乌龙茶问:“协议带来了么?”
章建云脱口说:“冰箱里拿出来的不能直接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