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恼怒地起身,吩咐门外的小厮:“叫上人,随我去找闫狗算账。”
说着便往外走。
他夫人乔婉儿快步拦下他:“快别犯浑了,二姐是女子,不同于你们男子,你上门打他,叫二姐以后如何立足于婆家。”
他登时怒着道:“那样的婆家还回去作甚,我二姐要与他和离。”
“你住嘴!”
大夫人冷然呵斥他。
“你是男子哪里懂得和离对女子来说要面临什么样的艰难。”
他扯着嗓子反驳:“母亲,他都动手打她了,难道咱们还要让二姐这般受着吗?”
“没有那个狗东西,二姐能活得更好,咱们周家能养她一辈子。”
大夫人一挥袖:“此事你不要插手,周家是诗书传礼之家,焉能向他闫家一般粗鲁行事。”
“你祖母与二婶近几日就要回府,此事还要与她们商议。”
又看向周云若:“云若莫怕,你伯父定会给你讨回公道,也绝不会轻饶了他去。”
周云若知道,和离之事,伯母做不得主,必得母亲与祖母首肯才行。
她默然地点了点头。
此时,两个婆子押着秋蝶的老子娘进来,她一进门,便跪在地上,连声求饶。
“主母饶命啊!那死丫头怕是被吓傻了,回头老奴一定亲自将她绑来,给二小姐谢罪。”
大夫人一听,脸上怒色再起。
气得牙根痒痒:“哼~你个刁奴倒会护短。”
“给我接着掌嘴。”
裴芙忙给她端来一杯茶:“母亲,消消火,下人不懂事,发卖了便是。何必与她动怒,气伤了身子可不值。”
“我如何能不气,二弟走时,她才五岁,一点点的小人儿,整日哭着找爹,弟妹骤然丧夫,又大病一场,那些日子都是我日夜守着她。”
说到此,她落下来泪来,哽咽道:“当初我就不该由着弟妹将她带到平洲去。”
“若是留在京都,哪里能遇着那样的人。”
“怨我啊,怨我。”
周云若顿时红着眼眶:“伯母~万般皆是我咎由自取,是我不听话,是我一意孤行。”
闻言,大夫人只觉胸口一滞,忙抱住她的身子,悲不自收。
“云若啊!可苦了你了!”
众人看着这一幕,忍不住红了眼。
元载眼涨地撇过头,目光落在秋蝶的老子娘身上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