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怀疑我就是在等这个,等他的准许,还等他的暗示。我在他家中住满半个月,同时做他的弟弟、情人和新养的宠物。我怀疑他真的不把我当人看,不然怎么喜欢要我不穿内裤坐在他胸口。我是无所谓,只要他允许,我甚至可以不穿内裤坐上他的讲台。
我知道我们进展的速度太快,在这个过程中很多件事都在循序失控,我的胜负心和窥伺欲都已远胜过我对他的爱,我在床上试图以不同的武器激怒他,想的是我一定要把他的底线找到,但我没来得及想到的是,他可能也在思索同样的事。我们同时往对方头上浇一杯红酒——可能也有先后,是他比我先,所以我那杯酒是同时带着慌乱和愤怒泼过去的。酒顺着头发淌过我整张脸,我咬牙咽下眼泪一般流淌到唇边的酒液,感觉细密的杀意渗透进我每一个毛孔之中。
严栩安显然比我从容,对他来说胜利再寻常不过,更寻常过呼吸饮食,连特意品味都不必。他的睫毛也在滴水,他不在意,含着一口新酒来亲我,第一名的小孩要把奖品分一半给第二名,哄他不要哭。我被他哄好了,杀意柔软地倒塌下来。他好会爱人——他爱过多少个人?多少个人爱过他?我任重而道远。
我没有这么爱过人,我脑子里积存的那点可怜的经验非常迅速地被他掏干净,我只能趁他不在的时候看大量A片恶补,在他回家开门之后马上坐好假装无事发生。我临时抱佛脚,一天比一天更加紧张。在最后一个玩具也被我用掉之后我开始警惕了,我怕他看出我在强装镇定,其实枪里已经没有子弹。不能这样,我打定主意,我要逃。我趁他出差迅速溜之大吉,我要留给他一个意犹未尽的印象。
回家后我连躺都没躺,火速联系范世朝,要他带人来我家里开趴,只有这样才能让我把注意力从严栩安身上转移掉。他开口先骂我小王八蛋死到哪里去了,语气和宅斗剧里的大少奶奶一模一样。我才几天没陪他一起玩,他居然就落魄到一个人在家里看垃圾电视剧。
挺好看的——他咬牙切齿,学会了好多种刑罚。
我诚恳地道歉,总共说了五十遍对不起。我骗他说这段时间我被我妈关了禁闭,她要检查我的钢琴课成果,能申请到什么大学就全靠这张证书。没有办法,文化课学得差劲,只能靠投机取巧来弥补。你见到我之后就知道,我给你弹贝多芬。反正在这之前你先帮我找人,有多少人就带多少人来玩。
我不知道范世朝信了没有,反正我说什么他听什么,他也很久没和人在一起玩,我说找人开趴,成功地吸引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