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摔门而出，留下的最后一句话是：“你太令我失望了。”

她想起自己独自一人从联赛委员会大楼里接受问询后出门，无数的摄像头对着她，她越是后退，那些人就越发得寸进尺。

周围闹哄哄的，她不知道自己该往哪里走，不论是哪里都似乎是水泄不通，出租车迟迟不来。不知道是谁将她撞倒在地，黑色的器械重重砸到她的手腕上，那一瞬间，她什么声音都听不到了。

唐朝暮握着水杯的手紧了紧，目光落到自己瘦削的手腕处。

这种事情，一次就够了。

无所谓希望，也就无所谓失望。

可她怎么能甘心呢？

赌上好不容易挣来的安稳再去搏一点点渺茫的星光，真的值得吗？

再拉我一把吧。她这么想，只要你再说一句，只要你再喊我一次，我一定不再逃避。

可颜十七说的是：“那好吧，你既然不喜欢，就不要勉强了。”

“我先下了，你也早点休息。”

唐朝暮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心情，她确实是松了口气，却有克制不住的失落。

她坐在椅子上转了个身，面对着玻璃窗，看到对面一队训练室的灯已经熄了。

真是太没用了。

唐朝暮自嘲的笑了笑。

桌上的手机的屏幕忽然亮了起来，她拿起来一看，发信人那一栏显示的是：哥哥。

“很晚了，别熬夜了，早点休息。”

“嗯。”

唐朝暮回了一个字，想了想，又问他，“哥，如果我还想继续打职业，你怎么想？”

“你不是已经在打职业了吗？”

“哦，也对。”

——

颜十七上楼的时候恰好碰到下楼取外卖的秋秋，一看就知道是被万羽西忽悠下来跑腿的。

她十分理所当然的从外卖袋子里拿了一盒，皱眉道：“你们怎么又吃花甲，能不能吃点别的？”

“有啊。”秋秋连忙点头，“江哥每次都喝粥。”

颜十七有些震惊的眨了眨眼睛，问他：“你口中的这个江哥，是指我们队里的医师江汉吗？”

“是啊。”秋秋又点了点头。

“看来他不仅活得像个公务员，还是个公务员老干部。”颜十七说这，拍了拍秋秋的肩膀，“下次你也硬气一点，使唤使唤你江哥和万哥，别每次都是你跑腿，懂吗？”

“啊？没有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