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别让我丈夫卖我!”
柳溶月深深地吸了口气,心道:又碰上个不是人的!
不过她忽然想起一事:“张王氏,你今年实足几岁了?”
张王氏擦把眼泪:“回大人的话,小女子二十一岁了。”
柳溶月接着问道:“你说与丈夫前年成亲,年初产女。那么你只生养了一个孩子?”
张王氏含羞哭道:“正是!只有一个女儿。”
柳溶月对吴班头说:“王府寻奶娘,要十五到二十岁之间,生养过三胎的妇人。张王氏今年二十一岁,只育一女,不合适的。既然本妇也不乐意,你就让她丈夫把她领回去吧。传我的话,以后两口子好好过日子,再敢赌博卖妻,我定然罚他。”
吴班头面露难色,他近前一步小声嘀咕:“大人,秦王势大骄横,他府里选奶娘竟比朝廷选女官也不差什么,又要容貌姣好,又要谈吐斯文,又要身强无病,又要乳汁充足。寻常农家媳妇上哪儿找这样儿的去?朝廷所说,生过三胎,无外是要将奶口送入宫廷不能出来,怕百姓人家子嗣单薄。张王氏本家丈夫都不怕断子绝孙,咱顾及什么啊?再说二十一跟二十,不就差几个月么?谁看得出来?”
瞧大人脸色还不好看,吴班头接着劝道:“大人您有所不知,大兴县下午选送的强壮农妇又让王府给摔了回来!说是相貌丑陋,怕吓着世子。您仔细看看下跪的张王氏,容貌可多俊俏?您等小的恫吓此女一番,给她捏造份履历送上去,咱们定然能完了差事,得王府夸奖!”
吴班头又瞥了下面瑟瑟发抖的张王氏一眼,说话更加肆无忌惮:“大人不必心慈面软!这个娘们儿也不是什么好人!小的听说她并非张全宝明媒正娶的妻子,乃是个爱慕小白脸儿,抛弃父母私奔的贱人。本来就不是三媒六证娶的正头娘子,这会儿让男人卖了还不活该么?咱们衙门买了她,将她送去王府是积德修好。您要非把她退回去,她丈夫定然将她卖到下三滥的瓦子里去!那就连她亲爹都要活活羞死!”
看大人眉头还不曾纾解,吴班头厉声向下呵斥:“张王氏!休装什么规矩妇人!你抬起头来!让大人瞧瞧你的容貌!”
下跪女子脸色苍白,浑身哆嗦。她自从被人牙子从家里活活拖出来,这等龌龊言语也不知道听了多少。眼见这等隐私之事都闹到衙门里了,她又羞又恨、有口难言。
柳溶月就见张王氏擦了好久眼泪,才颤巍巍地抬起头来与自己对视。
张王氏果然容貌很美!她身量窈窕,面孔白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