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以防邪祟,又将苏合香丸含在口中,并在鼻孔处涂了香油对抗腐气。
看柳师爷跃跃欲试地也要参与,黄连谷好心递过一个小小酒壶:“师爷,苏合香丸我只带了一粒来。这是苍术、白术、甘草熬的三神汤,您且来一口避避晦气。”
这些繁琐手续,苏旭以前只在书上读过,这回躬逢其盛他还真有几分新奇。饮一口三神汤在嘴里,学着黄仵作的样子用香油抹了鼻孔,苏旭果然觉得死尸的秽臭轻了许多。
按照衙门规矩:仵作验尸,监看班头不得离场,以防有人从中作弊。虽然也有家人苦主前来观看的规矩,但是杨松秋眼下无亲,也只好事急从权。
黄仵作依例检验,每验完一处,他都高声“喝报”,旁边的吴班头按照衙门印成的尸格清单逐一详细记录。在苏旭眼里,这些笔记中的繁复规矩,他们倒是做了十足。
渐渐地苏旭听出了些门道,原来验尸遇上些微伤痕,仵作也需唱喝出声,且各种伤处,还有专词。
譬如“殴伤皮肤肿起青黑而无创瘢”喝为“疻”,流血成瘢喝为“痏”,丝毫无伤需报“全”。
随着黄仵作一声声“囟门全”“额头全”“肩膀全”地唱喝,苏旭瞧出来了:杨松秋还真是身无别处外伤。
验到细处,黄仵作随口唱出:“双手有锉伤!双肘锵伤!背皮擦伤!皆疻!”
柳溶月正在寻思这是什么意思,就听身边儿的吴班头殷勤为自己解说:“寻常活人仰面摔倒,即有此伤。我们抓捕杨松秋之时,他惊惧后跌,以至于此。除了您这般金尊玉贵之体,寻常贩夫走卒、苦力之人都难免身有锵、锉,这都寻常。”
苏旭在旁边儿听着,觉得……好像也有道理……
不过他也不曾忽略,黄仵作听了这话手下略顿了顿。
及至全身堪堪验完,回勘所吊颈部,黄仵作的唱喝却慢了下来:“喉下勒痕深平,黑暗,不交于耳后发际……”
苏旭一愣。
然后他就见身边儿的黄仵作似是下定了决心,他开口转快:“口眼开、手散,发髻乱,舌不出,不抵齿。项上肉有指爪痕……大人!我验此人可能生勒未死间,实时吊起,诈作自缢!”
听了这话,苏旭和柳溶月还没怎么着。
吴班头脸色率先一变,他冷声呵斥:“怎么着?你是说这杨松秋是让人勒死的么?”
便在此时,牢门外头脚步声响,一个女牢子慌慌张张地双膝下跪:“参见大人!小的女监牢子马吴氏。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