晕,身子都晃了。
柳溶月瞟眼看见此刻的苏旭单手抚在腰侧,紧紧抿住了嘴唇,似乎很不舒服。
她猛然想起:对了,他身上还有天癸呢!不得不说,这码事儿当了男孩儿就容易忘,毕竟不是自己肉疼,想时时体恤都难。柳溶月不禁有些失悔,今天正是最不舒坦的时候,我干嘛现在激他?
想到这里,好心眼儿的柳溶月再不说话,自顾垂头对着苏旭的字迹认真临摹起来。
柳溶月不想气坏了苏旭,她更舍不得气坏了自己的身子,这如花似玉的美人躯壳并非人人都有,她还盼着有朝一日拿回来自己接着用呢。
苏旭见柳溶月终于肯聚精会神乖乖写字,不由暗暗松了口气。再细看时,苏旭又要摇头,要人陡然转变字体的确不易。又看几眼,苏旭不由轻轻握住了柳溶月右手,把着她的腕子如同蒙童习字般教了起来。无奈苏旭现在身量细弱,无法自如驾驭柳溶月的男人身体,他得侧身贴近到几乎与她脸颊相偎的地步,才能提腕运笔。
柳溶月自嫁过来,从未与苏旭如此亲近,被“自己”搂住的经验也十分新奇。柳溶月觉得苏旭的力道很是轻柔,他口中絮絮指点写字的要领。柳溶月只用余光便可看清,“少夫人”今日绾了别致云髻、穿了蜜色袄裙、他亮银的耳坠儿轻轻蹭着她的面颊,细微冰凉触感如料峭春风拂面,搔得蛰伏一冬的嫩芽直欲破土而出。
那滋味啊,勾得人心痒痒的。
苏旭这身打扮虽然还嫌素净太过。然柳溶月知道,心高气傲了二十多年的苏探花肯如做如此装扮,已是在向命运低头。她微微叹息:这场阴差阳错的互换灵魂,苏旭如何不算跌落云端呢?难为他了。
想到这里,柳溶月不由更加屏气凝神地体会苏旭字体间架,平生头回认真用功了起来。
说老实话,柳溶月对皇上会千刀万剐辞职新官的说法总是将信将疑,倒是眼前的苏旭,她突然有些舍不得惹他伤心难过了。
人说习字可以修身、可以养性,许是真的。
那天他们写了许久许久,久到把日子过得鸡飞狗跳的两个人居然慢慢写出了些心平气和;久到彼此起腕运笔间渐渐生出了心意默契;久到苏旭觉得有也许柳溶月还是个可造之材……
那时他们贴得那样近,近到苏旭的眼中再看不到柳溶月的全貌:他只能看到她漆黑鬓角如同刀裁;只能看到她薄薄双唇恍若涂朱;只能看到她年轻皮肉,血色充盈。
他甚至觉得她身上有股旺盛气息扑面而来,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