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好大异其趣……
柳智远不由再想,溶月出嫁那日天象诡异,送嫁仆役慌张跑回,说什么雷劈洞房,苏宅失火!
想到这里,柳智远悚然一惊:难道……难道……竟然出了这等怪事?!
被“父亲”死死盯了这么久,苏旭就是胆大,也渐渐生出毛骨悚然之感,他深深失悔:柳大人素有智计,朝野共闻。我刚才言语轻佻,难道被他看出了什么?想到这里,苏旭简直想抽自己:我怎么这么嘴碎?我就不能在“娘家”装半天老实?我顶着柳溶月的脑袋让她后妈奚落一顿,我就忍不下么?
对!我就忍不下!
其时屋内寂寂若死,“父女”二人默默无言。
趴在窗户外头的柳溶月也隐隐觉得不妙,这怎么还不出声儿了呢?
沉了足有盏茶十分,柳大人以手抚膺、顿足长叹:“儿啊!怎么出了这样大的事你还要瞒爹么?!”
苏旭心中一紧,他猛然抬头:“您……都知道了?!”
屋外的柳溶月十足摸不着头脑:我爹知道什么了?
柳智远沉痛点头:“女儿出了事,如何瞒得过爹?”
苏旭脸色惨变,慌忙解释:“爹……那个……大人……此事着实古怪……不是有意瞒您……实在是怕说出来您也不信……”
柳溶月心头狂跳:果然是亲生父女!我就说换了魂魄这么大的事儿,爹怎会看不出来?那我是不是该马上进去,跟爹叩头求他拿主意?对!女儿的事自然要求爹爹做主!爹!我这就跟您说明白!
就在柳溶月即将拔脚离开窗下的当口,她忽听屋里的父亲声音低沉哽咽,仿佛老泪纵横:“这等事说出去自然无人相信!今天若非亲眼见你,为父也着实想不到,你那大学士的公爹居然清廉至此!”
柳溶月一脚踏空差点儿没栽地上!这都哪儿对哪儿啊!
然后,柳溶月就听屋里的苏旭仿佛被什么呛到,咳声连绵不绝。
柳智远慌乱地扶住“女儿”:“月儿!你怎么了?你没事儿吧?”
苏旭勉强缓了口气:“没……没事儿!不是!您怎么又想起来我爹……嗯,我公爹清廉自守了?这也太天上一脚地下一脚了!”
柳智远真诚叹息:“苏公廉洁,朝野共闻。可是为父总觉得,他一品大员,家中生计不至拮据。不意今日女儿回门,衣着首饰寒素至此!爹心甚痛啊!溶月!你跟爹说实话!是不是你成亲的那天雷劈洞房,你婆家把你的妆奁首饰一股脑儿拿去修房顶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