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看兄长夫妇尚未睡醒,他也懒得跟他俩告辞,赌气带人走了。
苏旭悠悠醒来还没想明白现在是今夕何夕,忽然听到宛平衙外鼓声阵阵,他迷迷糊糊还没想明白自己要干什么?猛不丁怀里的柳溶月一跃而起。
柳溶月癔癔症症地擦了把脸:“有人击鼓鸣冤!我得马上升……”
话音未落,苏旭就见怀里的柳溶月神志渐渐清醒,笑容渐渐缺德:“升堂?哈哈哈!升堂!这回可不归我管了!苏旭您快升堂去吧!我得回屋补觉!咱俩回见啊回见!”
苏旭不由分说拽住柳溶月的手腕:“哎!人家头回升堂……你个没良心的就不陪陪我吗?”
看着居然学会撒娇的苏旭,柳溶月抖抖掉浑身上下的鸡皮疙瘩正要说话,俩人就听衙门之外有个声音好听的女孩儿哀哀哭泣:“青天大老爷,小女子要报官!快救人啊!那帮歹人把王大公子当新娘子给抢了……王大公子!王大公子!你可不能胡乱嫁人啊!”
听了这等凄切哭声,柳溶月掀开轿帘儿觑胡着眼儿往外细看,她发现那个鸣冤哭喊的女子赫然是好久没见的歌玲!
她忙不迭地对着外面嚷嚷:“快去!叫王大人回来!什么?王大人刚走?”
苏旭立刻明白了此间因果,他果断下车吩咐:“来!咱大伙儿一起大声喊!‘王福江,快回来!你还想不想改嫁了?’”
多少年后,歌玲还是难以忘怀那个傍晚。
在众人臭不要脸地山呼之下,那个骑着白马的男子盖世英雄一般朝她狂奔而来。
落日将他的身形变成了镶嵌金边的剪影,这个让她惦念了一天一宿,让她步步苦捱到宛平的男人啊,穿朱红绣袍、系鸳鸯盖头、喜裤之下露出半截小腿……
当他终于握住她手指的时候,她发自肺腑地问出了心底最深的话儿:“您就不能换身儿衣裳吗?”
王福江满脸羞赧:“我没有!”
歌玲当机立断拉住了王福江的胳膊:“走!买新的去!咱家有矿!”
就这样,苏旭“亲政”以来的头个官司就这么欢天喜地让王福江给打发了。
苏旭揣着手目送兄弟和歌玲双双离去,他万分艳羡:“太有福了!人家有矿……”
柳溶月从车上蹦了下来,她扶着苏旭的肩膀儿看歌玲和王福江渐行渐远,再看看身边落寞的苏旭,她忍不住好言安慰:“没关系,咱家有炕……”
当柳溶月让苏旭抱回内宅,当她再次看到了诗素,也不知怎地,诗素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