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了媚娘的双手:“媚娘不必如此。你只告诉我去哪里找你那哥哥就好。”
媚娘胆小嗫嚅:“我……我只听人说,我那哥哥现在流落京郊……那人虽然未明言,但我痴想着也保不齐他就在宛平……这回我自告奋勇来烙烧饼,我就是想着……想着保不齐他就在大堤上……保不齐这个压了花儿的烧饼他能看见……”
说到这里,媚娘泪如雨下。
诗素倒吸一口凉气,心说:媚娘!您就是有这个心,也得找到人再求成全啊!哪儿有把底漏得这么早的?你可真不怕奶奶不走寻常路,狗脸扭头翻!你俩前些日子打出脑花儿来,你就笃定他不记仇吗?
而苏旭的头一个念头居然是:看看!我就说得我成全出一桌马吊!果然不假!这么看这屋里也就诗素不用我成全!还是诗素好啊,拿钱干活儿,没有废话!
偷眼看看苏旭脸色没有变得十分难看,媚娘哭哭啼啼地继续说道:“这烧饼上的印子,倘若奶奶不问也就罢了。奶奶既然问了,我今儿豁出去也要明白回您的话,我小时在家烙油饼,便爱偷偷在油水多的饼子上刻意掐出个树叶儿印子来留给我未婚夫吃。后来家乡大旱,我爹娘三十斤小米儿将我卖给人牙子。我与未婚夫被迫分离,眼看此生再不得见。我就许下了心愿,倘若这辈子能斋僧礼佛、赈灾济苦,我就烙这样儿的树叶饼出来散,只盼天可怜见,有朝一日他能看见……”
媚娘那边儿絮絮叨叨还没说完,苏旭似是突然想起什么,他猛一抬手:“且住!媚娘,你是说……你小时候让爹娘用三十斤小米卖给了人牙子?”
媚娘哽咽点头:“大旱灾年,穷苦人家的丫头,哪能卖出多少钱来?”
苏旭忙问:“你是哪里人氏?”
媚娘低声回答:“奴是北直隶真定人。”
苏旭急切再问:“你被卖了多久了?”
媚娘擦把眼泪:“也有十个春秋了……”
苏旭“啊”了一声:“不意你不忘旧情,也是个坚贞女子。”
媚娘满脸羞惭:“奶奶休说这话……我如今已经是这副样子……再说什么‘坚贞’不怕天打雷劈么?”
苏旭满脸慎重地将媚娘搀扶起来:“梅……媚娘啊!你既许下如此大愿,苍天在上,因果不昧,我如何不愿成全?来来来,这里还有二十斤白面,咱今儿都把它烙了!咱把这些饼子都送到堤上散给大人身边儿的人吃。没准儿这桩好事儿做完,你就与情郎团聚也未可知!”
苏旭已经想到,媚娘没准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