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月华如水。
月光透过窗纸照进屋来,明晃晃地引人遐思。
苏旭躺在床上,心中感慨:前些日子我睡床上,月儿打地铺。哎,也不知月儿现在做什么呢?在庙里她住的惯不惯?如今轮到王话痨打地铺陪我……苏旭顿时想起来去年他啐到陈管家脸上的韭菜叶儿……
苏旭翻身坐起:“话痨啊!你漱口了没?不是,你起码洗脚了吧?”
谁知王话痨自躺在了白花花的月亮底下,就像卸掉了全部精神,他闷闷地说:“洗了。”
洗了……呃?
苏旭自从认识王话痨,就没见过他如此话少。事出反常必有妖啊!
苏旭忍不住问:“话痨?你怎么了?不舒服么?”
王话痨悲苦地撇了撇嘴:“还行。”
苏旭倒吸一口凉气:话痨怎么俩字俩字地往外蹦了?
苏旭就着月色仔细观察王话痨的脸色,心里飞快琢磨:好像自从鲁铁匠家打群架回来,王话痨就偶尔失神……其间还说过什么“她变心了……我还清白有什么用……”之类的不经言语……
苏旭好像明白了些什么,他小心翼翼地问:“话痨!你……是不是看上人家杨周氏了?”
王话痨满脸委屈地悻悻翻身:“嗯呢!”
苏旭真没想到王话痨如此坦荡直白!可他直觉这事儿不太对劲儿,脱口而出就是规劝口吻:“话痨!不行!人家杨周氏不是寡妇。你想人家有夫之妇这不合适……”
王话痨翻了个身,满脸抑郁地打开了话匣子:“什么不合适?怎么不合适?周家姐姐的丈夫多少年不着家就很合适。我看上周家姐姐贤惠勤快心眼儿好,我怎么就不合适了?合着杨松春这爷们儿倒是好当!兄弟来闹事他扭头躲了!老婆孩子让人卖了他不回来,家里打了官司他也不回来,家里的房子地差点儿让族人分了他还不回来,就算这些他都不知道,宛平发大水,全国都知道了,他还不回来!一去多年,音讯皆无。大人!就是个公喜鹊,它还知道叼树枝子搭窝呢。杨周氏这爷们儿虽有如无!我动动心思有什么不对?难道她丈夫一辈子不回来,周姐姐就要守一辈子活寡么?寡妇活不下去还能改嫁,这么拖下去周姐姐不是比真当了寡妇还要命苦?!”
苏旭静心一想,这倒也是。
他略微思忖,想了个主意:“话痨啊,倘若杨周氏和你两情相悦,也不是全然没有法子。杨松春离家多年、音讯皆无,你便让杨周氏来衙门告状。说丈夫失踪、家贫无靠,要求改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