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个月要把杨周氏母女从杨家坨轰出去的七爷爷!
此案倒是好断,拐子指认是人证,杨家坨凑出来买孩子的钱是物证,买儿童活祭山神是族中公议瞒不得人。不问不知道,一问吓一跳。七爷爷做主献祭童男童女,谁家的童男都动不得,只好全村凑钱去外面买;童女好办,就选中了村子里一个寡妇的独生闺女。反正寡妇家没男人挖大伙儿祖坟,紧着苦命人欺负呗。
这回要不是梅娘眼尖,跟齐肃一块儿逮住了拐男孩儿的混蛋,耽误了杨家坨献祭,那白白嫩嫩的小姑娘也活不到这月十五了。
柳大人一边儿审案一边儿揉着青筋直跳的脑门子:不是人的恒不是人!难道活得长就能当族长么?
她问案子素重人证物证,见不得对疑犯滥刑。这回不一样,就算七爷爷老泪纵横地全部招认、口口声声出此下策劝是为了杨家全族,柳溶月都恨不得先抽他一顿嘴巴子再说。
李司吏看大人脸色严峻,纵然七爷爷家的儿孙偷偷捅了银两也不敢轻判,按律给了个杖一百流千里。他战战兢兢地请了堂尊大人的示下:“杨家族长年纪老迈,陡加杖刑流放恐庾死牢中,不如让他家子孙以钱赎刑。”看看大人脸色不好,李司吏连忙小声儿说好话:“按律,杖一百流三千里,赎钱三十六贯。大人您想啊,暴雨之后百废待兴。跟监狱里多个死老头儿比起来,让他家出点儿银子不是更好吗?三十六贯也不算小数儿,贴补养老、养活孤儿都是正道儿啊。”
柳大人虽然觉得此言有理,还是觉得心意难平。
她特意叮嘱:“赎罪可以,枷号示众三天必不可免!也要让百姓们知道,如此作恶,国法不容!”说罢,她一甩袖子气鼓鼓地退堂。
不过柳大人刚刚走到堂口,就觉得有人轻轻地拽了拽自己的衣袖,柳大人回头一看:竟是脸色发青、吞吞吐吐的王话痨。
柳溶月心头狐疑:怎么这位杨家坨族长人缘恁好?王话痨也要找我说情不成?
宛平内室
傍晚时分,宛平内室帘幕低垂、鬼鬼祟祟。
经过梅娘一番巧手布置,苏旭的卧室如今大有不同。
屋内熏了浓香、晦了灯火,安排了美酒、准备了佳肴,床内悬挂的彩帐都换了玫粉色泽。
梅娘指挥诗素帮忙重新倒腾了屋里的家具,说要布置一个桃花迷魂阵。
苏旭本人更是梳了坠马髻、戴了宝石簪,换上桃红肚兜、系了月白纱裙,脸擦白粉、唇涂胭脂,总之让梅娘打扮得鲜香扑鼻地给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