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大劲教你念书,你出工不出力地念了个水过地皮湿!你还有脸说委屈!
柳溶月只听身后苏旭猛拍桌子:“驴能拉磨!骡能驾车!你胸无点墨,如何走马上任?你自己不用功,还有脸和牲口相提并论!”
苏尚书听了这话,气得胡子都要撅起来了,敢说他儿子不配和牲口相提并论?!这是要造反啊!
那日,温文儒雅的大学士指着儿媳妇的鼻子破口大骂:“无知泼妇!一派胡言!我竟不知世间还有你这等无法无天的女子!敢对丈夫如此狺狺无礼!?你爹就是如此养育于你么?”
给气到头晕眼花的苏旭猛不丁让亲爹喷了满脸唾沫星子,一时都没想明白这是为了什么。
他顺口答音:“是啊!我爹正是如此养育于我!”
苏尚书差点儿没让理直气壮的儿媳噎背过气去!
他一甩袍袖,面如寒霜:“我来问你,你为何同你丈夫大呼小喝?纲常伦理,你还要是不要?女德女戒,你还守是不守?”
苏旭满脸焦急地辩驳:“爹!我在教旭郎读书啊!他年后就要去宛平赴任,此刻还迷糊若斯!过往学问悉数忘却,如此胸无点墨的相公,将来如何为民父母?我督促他日夜读书,如何叫错?有道是,子不学,断机杼!”
儿媳说得仿佛有理,苏尚书一时语塞。
柳溶月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自父亲身后探出头来犟嘴:“子不学,断机杼。可不是子不学,断脊椎!爹,他打我!他奔死里打我!”
苏尚书听了儿子告状,不由对着儿媳吹更加吹胡子瞪眼:“纵使旭儿大病一场、神思恍惚,他也不是任你摆布的婴孩!我儿中过探花!我儿名声在外!你个无知妇道也配教他功课?!你也配对他大呼小叫?!你还敢捶楚于他?你大逆不道!”
苏尚书刚要回头再斥儿子病后懦弱,竟被妇人欺负。却见爱子哭得梨花带泪,他依依拉着自己衣袖,含泪哀求爹爹庇护,看来好不可怜!
苏尚书再细看时,只觉儿子如今娇养得面颊细嫩、神情稚拙。旭儿自从大病,恍惚小了许多,如今站在眼前,居然有种说不出的粉雕玉琢、秀色夺人。试问天下哪个父母不爱俊俏儿女?
苏尚书看着儿子,陡然心头大疼:想我儿上次露出如此神色还是二十年前呢!
他伸手抚摸儿子哭湿了的面颊,声音不由缓和:“我儿不哭,我儿不哭。”
他回头责备儿媳:“便是念书,谁家先生不是说好道?似你这样如狮似虎地连打再闹,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