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事儿,让她上炕他顿时觉得自己独守空房了。
苏旭慢吞吞地爬起身,掩好了衣襟、捋了捋长发,无限落寞地叹了口气。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柳县令已经不再事事向他请示商量。突发的事儿太多,她实在顾不上。况且现在的柳大人已能信心满满地出二门去做官儿,毫不畏惧地应酬僚属,冲锋陷阵地跟洪水玩儿命,胆大包天地跟皇上讲理……
苏旭看得出,柳大人如今当男人已经游刃有余,而且官声相当不错。
儿大不由娘哟……
懒洋洋起身坐在妆台之侧,看着镜子里花容月貌的自己,苏探花不禁生出“忽见陌头杨柳色,悔教夫婿觅封侯”之闺愁怨恨。
他愤愤不平地寻思:衙门里就这么忙吗?皇上才给几个钱啊?柳溶月你糊弄糊弄差事,早点儿回家陪我怎么了?这朝廷就指着你了不成?再一转念,朝廷是不指着柳溶月,宛平是指着她没毛病。
托一托漆黑的发髻,摸一摸瞎描的双眉。
苏旭曼声吟道:“柳色参差掩画楼,晓莺啼送满宫愁,年年花落无人见,空逐春泉出御沟……”
苏旭正在屋里伤春,忙忙叨叨的诗素突然伸脖子进来:“奶奶?什么地沟?”
苏旭撇撇嘴,顷刻就没心思接着往下悲秋了。
那还能干点儿什么呢?
诗素手脚不停地洗衣服做饭收拾屋子,他插不上手;梅娘嫁人之后忙自己小家的事儿,苏旭想找个拌嘴的人都没有。有心出去溜达溜达吧,他现在诰命夫人,家里挂着御赐金匾、领着朝廷俸禄、当着妇女楷模,再满街乱转好像也不太像话。
淑慧安人现在闲啊,闲(咸)得身上长出盐了!
百无聊赖之际,苏旭忽然外头人声高声询问:“诗素姑娘啊!奶奶在不在家呢?”
苏旭打开窗户往外一看,就见苗太太并梅娘领了几个女人往堂屋快步走来。
苏旭不由狐疑,怎么今天她也这么闲?难道又为汉子惹祸来跟我借棍子?赵县丞这么经打的吗?梅娘跟着起什么哄?成了亲要收拾齐肃不成?后面跟着的几个女子又是谁?难道咱们就要组团儿去打男人?
左右闲得发慌,一瞬间苏旭竟然觉得那样儿也行!
然后,苏旭就见苗太太满脸慌张地掀帘而入:“奶奶!听梅娘说您熟识药理会看病的?洪水之后,我的几个娘家内眷,大人孩子都是上吐下泻,发烧无力。本来不敢劳动奶奶,可是全宛平突然冒出了无数这样的症候,本地郎中分身乏术。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