痨不爱洗脚,脱了鞋酸臭酸臭的。她闻着就要干哕,实难想象和他同床共寝……
大概王话痨也明白自己不太干净,那么爱说话的一个人儿,今天看见大人,居然诡异安静地任她自由来去!
柳溶月不知道,王话痨平常是个利索人儿。
自来柳溶月身边儿当差,听说大人性好南风、有癖断袖,三贞九烈的王小哥儿当即起了自污自秽的心思:我可是好人家的男孩子!当差可以!枕席不荐!我王话痨只卖艺不卖身!
这天在诗素姑娘的通风报信之下,王话痨特意寻出一双窖藏许久、生出酒曲的袜子摆在床头以辟邪秽。果然大人一闻之下,扭头就走!
那日王话痨不是不说话,实在是袜子太臭,他也是闭住了呼吸才能岿然不动,他生怕自己一开口就要呕出隔夜饭来!
柳溶月好苦恼地抬头看天,却是举目望日,不见长安。
她都要哭了:“已经这么多天了,苏旭!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柳大人正在发愁晚上如何才能安寝,忽听外面有衙役来报:“回事!大人,秦王府来人了。”
缺觉的柳溶月好不耐烦:“让他们进来!”
这次来的还是那个秦王府的宋长史,此番相见与柳溶月成亲那天不同,现在她跟秦王已是连襟亲戚。柳溶月觉得这宋长史见自己比以前又客气了许多。
他朝自己深施一礼、满脸赔笑:“见过苏大人!”
柳溶月连忙打起精神:“快快请起。秦王安否?王妃安否?世子安否?”
她现在是苏大人,纵然惦记也不好意思直接问妹妹过得如何。
宋长史笑道:“王爷安,王妃安,世子安,柳妃也很惦记姐姐姐夫。”说到这里,他略顿了顿:“这回王妃诞育世子,唯宛平县送去的奶娘知书达理、应对得当,哺育世子非常尽心。秦王昨儿还赞叹,到底是自己亲戚,办事就是尽心!王爷怎也要送您份礼物,聊表谢意。柳妃说您婚后无子,特意求王爷选了个宜男面相儿的美人来给您服侍枕席,陪您安歇。”
也是最近缺觉,倒霉催的,顶着俩熊猫眼的柳溶月没听见别的,她就把“服侍枕席、陪您安歇”八个大字听入了耳内。
那日,柳大人神使鬼差地点了点头:“如此甚好!”
柳溶月并不知道,她脑袋轻轻一点,已经大祸临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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