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声拽住了衣角。
迟攀跪在那里仰头眼巴巴地看着她,喉间滚动几下,似是被呛住似的咳了两声,眼角都泛起红湿意,再开口时语调也带着沙哑颤音:“我吞下去了……”
若是忽略掉周围沉郁悲凉的布景,他这番情态多少会给人一种暧昧又黏腻的联想遐思。
但此时此刻,凌苒眼里只有活儿,她皱了皱眉无奈又好笑:“你吞下去做什么?这个得含在嘴里等会吐出来啊,以前没喝过这种假血浆吗?”
说着她就又弄了半杯给他。
“……喝过。”迟攀接过来,双眼定定看着她,勾了勾唇黏糊糊地用气音道:“但没喝过这么甜的。有点舍不得吐掉。”
凌苒愣了愣,终于听出点异样来。她出社会早,阅历也算丰富,要是换个人用这种语气说这样的话,她高低能察觉到对方的意图,还会骂一句“油腻”。
但她转头一看迟攀那认真中又透着纯澈朴拙的神情,又觉得应该不能,这么老实纯良的孩子哪会懂那些花花玩意儿?
便一副公事公办的语气道:“这全用糖浆做的能不甜吗?里面还有色素呢吃多了可不好,再别往下咽了听到没?”
“嗯……”
见他这回乖乖地含在了嘴里,她也不多耽搁,带着东西麻利地下了场。拍摄也得以继续进行。
一下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这场戏也终于赶在日落前拍完,结束后众人开始收尾,而迟攀则被导演组叫过去商议后续的拍摄日程。
凌苒本想也跟过去听两耳朵,又见现场道具组人手不够,想了想还是先去帮忙收拾了。
她也不可能一直陪着他,今天帮到这里就算仁至义尽了,后面还是得靠他自己。
***
迟攀和导演组谈完后,下意识扫了眼不远处的道具棚,瞥见了凌苒还在忙碌着的背影,于是转回眼看向了坐在导演身边始终一言不发的陈筠元。
他双眸闪了闪,和几人打过招呼后走去了后面的梳化间。
陈筠元等了一会,见进去帮着卸妆更衣的化妆师等人都弄好出来后,他起身找了个借口也进去了。
杂乱逼仄的梳化间内此时只有一人。他进去后看着那人的背影,冷着脸缓声道:“这就是你的好办法?”
“伪造身份千里迢迢跑到这种地方做个无名之辈,然后在她面前飙演技?有意义吗?”
“……怎么没意义呢?”站在化妆镜前的人转过身笑了笑,褪去戏中将军装束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