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里相处仍是往常的情形,看不出异样来。只是觉得他凝视我时候多了起来,目光沉寂,让人看不出他在想些什么。又不能真像红叶说的那样,开诚布公的去问。看不出时,便不乱想。顺着线索追查,丢失的财物件件都找回来,秋娘的罪名也件件都砸实了。韶儿大概也听说了些什么,晚膳时忽然便说:“娘,锁……是韶儿赏给的秋姑姑。”我和苏恒闻言都不由一顿,我怕苏恒生气,忙将他抱到怀里,才要岔开话题,便听苏恒问:“你何时给她的?”韶儿还不会说谎,费力的想了好一会儿,终于垂下头来,手指头搅到一块儿去。苏恒又道:“是谁教你说这话的?”韶儿才要答,苏恒忽然便发了脾气:“邓纯教没教过你,要分辨好人和坏人,分辨对和错,不能替坏人说话,不能听信身边人的教唆,做错了事就该惩罚?”他语气重了些,韶儿眼里已满是泪水。滚动着不肯落下来。我忙说:“你不忍心秋姑姑受罚,这颗心也是好的。但是……”我尚未说完,苏恒已经摔了筷子。我和韶儿俱是惊了一跳,韶儿眼中泪水不住的落下来。苏恒面色阴沉,却是很长时间没有说话,他伸手抚韶儿的头时,我几乎忍不住要将韶儿护到怀里去,不教他碰到。终于还是克制住。苏恒的声音略有些低哑:“秋姑姑是怎么说你母后的?”韶儿目光颤了颤,再次垂下头去。苏恒又柔声问道:“她说的可是真的?”韶儿摇了摇头。苏恒道:“她为什么要骗你?”韶儿不说话。苏恒便问:“这种对你好,却存了私心骗你的人,你该不该为她说谎?”韶儿终于轻轻的摇了摇头,苏恒才又道:“你和你母后都是朕心里最爱的人,秋娘蒙蔽你,中伤你母后,朕恨不能将她千刀万剐。可是国有国法,她犯了什么错,就该受多重的罚。朕贵为天子,也是不能擅自加重的。同样,你贵为储君,也不能擅自减轻。”韶儿咬着嘴唇,并不知苏恒的话他听懂了多少,却显然也是有所感悟的。苏恒便静静的叹了口气,道:“朕赏你的锁,按说是不该轻易给别人的。可是君无戏言,你既然说已赏了她,那就给她吧。”韶儿又咬了嘴唇,却只望着苏恒不说话。那锁他毕竟带了有些年数,在自己手里时也许不当回事,然而忽然要给了别人,心里还是挺舍不得的。苏恒面色终于又稍稍好看起来,捏着他的脸,道:“死了这条心,朕不会再给你 辩解我说:“三郎……”苏恒身形略顿了顿,手上终于停下来。我想了想,还是从后面抱住他,将面孔贴上他的脊背,“我没有跟人争过。我不知该怎么霸住你,又不让你生厌。万一你真的生厌了,我该怎么办?我一开始就已经把全部都拿出来了,我抢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