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一切尽在不言中。
韦月山心中有数,立即带着师妹告辞离去,为了这点事情,飞剑传信去一线峰叨扰神诰宗祁天君,简直就是个天大笑话。祁真是一洲仙师领袖人物,然后正阳山这边的小小白鹭渡、过云楼,一个龙门境,一个观海境,两位满身铜臭的小修士,问那身份尊贵的天君,你们白玉京三脉当中的仙人曹溶门下,有无一个名叫曹沫的谱牒道士?
再说了,一座宝瓶洲,除了风雷园黄河这样不可理喻的元婴剑仙,谁会吃饱了撑着前来挑衅正阳山?就算失心疯,有那胆子,可是有那本事吗?
陈平安关上门,转身走回观景台。
刘羡阳抬起头,“还以为需要我亲自出马。”
“都是些历来如此的人心。”
陈平安从袖中取出那支白玉灵芝,轻轻拍打手心,好似就在推敲人心,“其实如果被过云楼这边察觉到不对劲,也是好事。以后我再做类似事情,就可以更加谨慎,争取做到滴水不漏。很多遗憾,其实力所能及,只是因为没想到,事后就会格外遗憾。不过这次住在这里,我其实没有刻意想要如何藏掖身份,你来之前,只有我一个待在这边,闲来无事,就当是闹着玩。”
刘羡阳问道:“为什么要提前几天来这边?”
陈平安开始躺在藤椅上闭眼打盹,沉默片刻,轻声答道:“一来担心文庙议事结束后,山水邸报正式解禁,虽说我早就托付先生,帮着隐藏身份,所以一位副教主在议事当中,是给了些暗示的,不许外人离开文庙后,轻易谈及剑气长城内幕,参加文庙议事的山巅修士,又都是极聪明的人,所以不太会泄露我的隐官身份,尤其不会提及我的名字,不过事怕万一,一旦与正阳山问剑之人,不再只是泥瓶巷陈平安,会少掉很多意思。再者我早早待在这边,就坐在这里,远远看着正阳山诸峰,剑气冲霄,如日中天,大晚上的,仙师御风身形多如夏夜流萤,可以帮自己修心养性,以后的修行路上,时不时拿来引以为戒。”
刘羡阳脑袋枕在手背上,翘起二郎腿,轻轻晃荡,笑道:“你就是天生的劳碌命,一辈子都注定不如我自在了。”
陈平安说道:“从不怕有盼头的忙碌,平时越忙我越心安,怕就怕那种只能苦兮兮求个万一的事情。从第一次离家起,我之所以这么忙,就是为了不再那么忙。”
刘羡阳嗯了一声,随口问道:“这次文庙议事,见着小鼻涕虫了?”
陈平安摇摇头,“在那泮水县城,都走到了门口,本来是要见的,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