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这么大的湖?”
周米粒一边蹦蹦跳跳,一边咧嘴大笑。小姑娘到底是想念这处故乡的。听到裴钱这么说哑巴湖,小米粒就贼高兴。
可其实裴钱是来过这边的。
白发童子翻了个白眼,但凡是昧良心的话,自己可从来说不出口,臊得慌。
冷不丁的,发现隐官老祖斜眼看来。白发童子立即拍了拍身边矮冬瓜的脑袋,微笑道:“小米粒啊,好大地盘,那你麾下,还不得有千军万马的虾兵蟹将啊?哪儿呢,速速下一道法旨,都喊出来,赶紧让我长
长见识,事先说好啊,吓坏了我,你得赔钱。”
小米粒挠挠脸,害羞道:“么的么的,都是单枪匹马混江湖哩。”
陈平安走在水边,没来由想起了那位走镖的年轻人。
对方如今差不多是半百的年龄了,江湖中人,二十余年的光阴,曾经的年轻江湖,说不定都有白头发了吧。
月色静谧,波光粼粼,如洒满了雪花钱。
一起在湖边散步,陈平安横臂,小米粒双手挂在上边,晃荡脚丫,哈哈大笑。
陈平安故意多作停留,在此夜宿,小米粒拉着白发童子去哑巴湖里“游荡江湖”,闹得很。
一样月色,照遍九洲。
春露圃,照夜草堂。
宋兰樵好不容易得闲,今天登门,来找唐玺喝酒。
两个难兄难弟。
一个在师父那边,说不上话,一说就被骂。道理讲不通。
一个在春露圃山主那边,一样说不上话,倒是不会挨骂,碰软钉子。
再加上那些个煽风点火的,唯恐天下不乱,愈发让这两个做惯了生意、熟稔人情世故的老江湖,实在心累。
所以最近这些年,这两位在春露圃祖师堂位置靠后的修士,就有事没事,经常凑一起喝闷酒。
原本没什么私谊的两人,隔三岔五,一杯一壶的,倒是喝出了不错的交情。
前不久唐玺得到了个秘密消息,落魄山那个年轻山主,好像泥牛入海一般,消失无踪了二十来年,终于回乡了。
不但如此,还有更加惊世骇俗的说法,落魄山一举跻身了宗门。
但是独独没有邀请春露圃任何一人,参加那场观礼。
总有一种山雨欲来的感觉。
宋兰樵举起酒杯,呲溜一口,在椅子上盘腿而坐,“你还算不错了,好歹帮着打理那个蚍蜉铺子,细水流长的香火情,他是念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