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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光说。”老爷子说她,“我往心里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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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室一堆事儿,她上午仅着工作上的事忙完,午饭口去了一僻静的地给张一夫打电话。这人大她三四岁,读初三时是老爷子的学生,老爷子那时教历史,其实也没教到他班上,就是在办公室听老师们闲聊,说一班有个学生底子太好了,但家里经济条件有限不打算读高中,准备出去打工帮着家里贴补弟妹。
同事们聊多了,老爷子就上心了,本来他是个爱惜人才的人,加之家里就高美惠独个,也算有余力能帮到一个学生。他从高中资助到张一夫大学毕业。
高美惠春节时候在家里见过张一夫两回,但印象不深刻,见面能认出他是谁,凭空想想不出他具体的面貌。她也没正式找人办过事,也不了解张一夫,所以心里完全没数。别看她面上不显,其实内心千斤压顶,但又不得不打出这通电话,如果对方拒了她,她不管对自己还是对蔚映如都算有个交代。
她不喜欢掺合别人的家务事,但从得知蔚映如离婚和去她家吃饭的那一刻开始,她就被动地卷了进去。倘若她真没能力帮,她能心安理得地不帮;但她有能力而去选择不帮,这违背她处朋友的原则。
她跟张一夫通完话,直接去了食堂吃饭。自报家门求人办事的感觉真不好受。她简单把事情说了,对方说下午回她电话。隐隐在这一刻她有点理解老太太篡改她志愿的动机。但她还是不想原谅,并非真过不去这道坎,而是老太太自始至终都不认为自己的行为有错。
一直到下午四点,张一夫回她电话了,说让负责人拿着洗涤厂的资质来吧,先签一年的外包合同。但事先说清楚,他没能力把各院区都外包给他一家,只能签给他一个区,这一个区还得是大半个月后才能履行合同。因为跟上一家签的外包合同要大半个月后才到期。
高美惠对此已经很满意了,这种满意的心情一直延续到傍晚去校车停靠点接杨照。她把这一结果和张一夫的电话告知蔚映如,蔚映如说我就不多谢你了老高,你懂就行了。
高美惠没说别的,回她小事情。
原本她是想多说几句,以她旁观者的角度看,他们家的分工是需要调整的。让明峻负责干洗店和照料孩子,让蔚映如负责跑医疗洗涤公司的业务。因为明峻昨晚全程都是在谈情绪,他更强调内在的自尊,讲的全都是蔚映如对他的态度;蔚映如则呈现的是事实。她的情绪是建立在基础事实上的。先谈已存在的事实再谈因事实触发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