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西的手上,哀嚎声以及咒骂声立即响起。
他却充耳未闻,就这般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那眼神,冷得就像在看一具尸体。
徐研修刚放下的心瞬间又提了起来,他只有一个念头,文竹西可以受伤可以被教训,但不能死。
若是死了,他也完了。
他从未反应如此快过,几步跨了过来,敬畏地跪在了他身前。
双手捧住了那只还要往下踩的脚:“大人,还请大人高抬贵手,饶过我表兄。是我表兄言语无状,得罪了大人,还请大人留情。”
“研修,研修莫要求他,啊……”
裴寂一向恩怨分明,徐研修方才那句小心他听见了,即便那样的提醒对他来说无关痛痒,但他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
至于蠢的,无须留着碍眼。
他脚下略微一用力,又是阵痛苦的闷哼,以及骨头断裂的声音。
眼见他还不罢手,徐研修急得额前满是细汗,正要另想办法之时,院中传来了脚步声,以及女子焦急的声音:“季守拙。”
陡然间,那股骇人的压迫感顿消,就连碾在文竹西手上的脚也蓦地抬起。
等他再反应过来时,方才还目中无人,眼中满是杀意的男人,竟不知何时站到了一旁。
只见他长袖向后一展,动作自然地抚平了衣裳的褶皱。
徐研修当下一愣,没能反应过来这是怎么了。
就听见女子的声音由远及近,之前还板着脸的关越,此刻满脸着急地踏出了院门,越过了地上受伤的三人,径直到了男子的跟前。
“你没事吧?你这身上的伤都还没养好,出来做什么,况且你这读书人手无缚鸡之力的,能教训他们是什么啊,赶紧跟我回去。”
徐研修:……
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
他实在是不知道这几个字,哪个与这男人有半分关系的。
而方才还浑身戾气,满眼杀意的男子,在关越出来的那一瞬间,那股子生人勿近的杀气便没了。
眼神平和,俨然一副置身之外什么也不知道的模样,简直就跟换了个人似的。
卫南熏一来就直奔裴寂身边,上上下下地检查他,甚至还踮着脚尖,想看看他有没有挨打。
裴寂被她看得有些不自然起来,下意识地撇开眼去。
自小到大,还从未有人如此关心过他。
父皇母后的眼中都是长兄与阿姊,不论他文章功课做得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