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有点久,又在此等闷热的环境下,使得伤口溃烂得更深,这才比往日看着更严重。
“你怎么又起来了,不是和你说了不能乱动吗?”
卫南熏几步上前将人扶住,动作很自然地搭了一下他的额头,感觉没有之前那么烫了,才安心些。
原以为这人还是痛得说不了话,她便继续给他检查伤口,看有没有再渗血,冷不防听见道虚弱无力的声音:“我,没事。”
卫南熏的动作一顿,原来还没烧傻啊。
“没事?伤成这样还能叫没事啊,你这伤到底是怎么来的啊?”
一个看着没什么钱的穷酸书生,能把自己弄成这幅模样,还是很了不起的。
但对方不知是没力气说话,还是不想回答这个问题,沉默了许久。
卫南熏也发觉自己好似有些管太多了,虽说她救了他,可两人不过是刚见一面的陌生人,实在没到能聊这些的关系。
她见他的伤口没继续渗血,就把果子放在他身边,起身去寻屋里的火石。
夕阳西下,山谷也彻底暗了下来,她就着微弱的光亮点燃了角落里的树枝,屋子重新恢复了亮光。
她在捣鼓如何把捡来的蛋煮熟,没再试图与他搭话。
没想到一个极轻的声音沙哑生硬地道:“多谢你。”
卫南熏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却见他仿佛不好意思般垂下了眼,他的眼睫竟然比女子的还要纤长卷翘,投下的影子就像展翅的蝶翼。
他之前是都在害羞不好意思嘛?
被她解衣服,被她擦拭伤口,所以一直闷着不说话。
她过往接触最多的就是裴聿衍,他永远高高在上,从来不会露出这样的神态。见他如此竟让卫南熏觉得新鲜起来,也不在意方才他没回答自己的事了。
“我看你穿着打扮像个读书人,是附近的学子吗?你叫什么名字啊?”
裴寂抬起头,漆黑的双眸定定地看着她,顿了下,道:“寂……”
寂?
哪个寂。
卫南熏突然心跳的有些快,甚至感觉腰间那块玉佩在发烫,脑海中甚至闪过一个特别离谱的想法。
却听见他继续:“季守拙。”
原来是姓季不是她想的那个寂,她就说天底下哪有这么巧的事,况且那位贵人在宫中呢,怎么可能出现在这种深山老林里,还与她共患难。
她讪讪地笑了下,就感觉到对面的人还在盯着她看:“你在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