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护府,趴在屋檐上看到这人的第一眼,就觉得这个人,她是认识的。
只是那时候,沈若锦不敢相信秦琅——那个一心玩乐、好似什么都不放在心上的秦小王爷竟然会出现在战乱大起的西疆。
直到现在,秦琅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沈若锦仍旧觉得难以置信,“你怎么来西州城了?还乔装打扮成这样?”
“我不是说了吗?千里追妻。”
秦琅笑着,把对着杨万雄等人讲的说辞,复述给她听。
沈若锦被他噎了一下。
那不是骗人的说辞吗?
怎么还说得跟真的似的?
“我跟他们说的,都是真话。”
秦琅像是能看穿沈若锦心中所想一般,伸手拨动她臂钏上的金铃铛。
夜色深深,风动罗帐。
铃铛声回荡在两人耳边,在这风雪交加的夺命危局中,奇迹般地生出几分旖旎来。
“别玩了。”
沈若锦听这铃铛声听得有心乱,立刻摘掉臂钏扔到了一边。
她问秦琅:“镇北王和王妃知不知道你来了西疆?我是今日午间才到的落月关,你夜里就出现在西州城……”
她为了尽早见到阿公,日夜不停地赶路。
秦琅又是为了什么?
“怎么,离了京城就连父亲和母亲不喊了?”
秦琅抬脚拨动了一下她的脚链。
惹人心乱的铃铛声再次响起。
沈若锦朝他腿上拍了一记,“说正事!”
秦琅道:“我也在跟你说正事。”
沈若锦瞥了他一眼。
秦琅徐徐道:“放心吧,是他们让我来的,母亲说她的儿媳妇要是跑了,我这个儿子她也不要了。不然……你怎么能在这种时候、这种地方见到我?”
秦小王爷顶着一张陌生的脸,那神情却与平时无异。
沈若锦心道:原来是王妃让他来的。
那他为了不被王妃扫地出门,马不停蹄地追着她来了西疆,追了两千里路,也算勉强说的通。
她越发对不住王妃,调整了一下心绪,开始琢磨眼下的局势。
镇北王府的小王爷久在京城,形同质子,不能擅自离京,他易容成这样来西疆,跟都护府的人打交道,避免原本的身份带来麻烦。
杨万雄现在把他当做“林老弟”,有这层假象在,确实也能便宜行事。
其他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