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无论是哪一种,都不关我的事。
它要死了,不是现在死也是明天死。这句话被我用事不关己的冷淡语气说出口,我装了一天的乖,却莫名其妙在这里暴露本性。“不是,我是说……”我后知后觉,着慌地想要找补,严栩安先点头:“它要死了。”
“可它现在还没死。”范世朝说。
“你看它的眼睛。”严栩安耐心解释。手机电筒的强光下,我看到它的眼球上蒙着一层膜,不是活物的眼睛了。但范世朝不相信,执着地摇头:“不对,我觉得……”
我不知道范世朝为什么会对这里的这只狗这样上心,就算它活着又怎样,荒山野岭没有宠物医院,酒店也不准带动物进去,还是他想连夜开车返回?
我没问出口,严栩安先说那我们先回去,这只狗也先带回去。返程换回范世朝开车,他一言不发,连车内广播都不开,转弯时速度不减,就这么冲下山也不是不可能。我没见过他这样,我直觉他有事瞒着我——但他本来也没有义务要把他自己的事对我全权交待。
狗卧在严栩安的腿上,那只脱落的前脚在我手中。到了车内我才看清它是只棕色的腊肠犬,除了断肢处有凝固的血,嘴里也有。它的身体不再有任何起伏,可能在上车前就已经死了。我没有任何同情心,只觉得非常烦乱,一只狗莫名其妙来破坏我的心情。
这时严栩安叫我抬头,看月亮。天塌下来都不能阻止他煮咖啡,也不能阻止我走过去撞他的肩膀要求分一杯。一枚巨大的月亮落在车窗上,它的轮廓异常清晰,有一种奇异的重量感,还有一种坚硬与柔软并存的奇妙质感。它就在那里没有移动过,就像我们在推着它往前走。我这样想着,就听到严栩安笑着说:“我们好像是把月亮开回家去。”我一瞬间全身像过电,我们共享同一颗大脑。他在哄我呢,狗不重要。
我知道他们两个人必然有秘密,严栩安也就是为了这个才会哄我。到了酒店,他都不送我上去,只叫我听话,先去睡。我才不去,他不知道吗,我现在只要看到他,就没办法一个人睡觉。这里的睡觉有两层意思,他最好给我听懂。
我装可怜,说我不要,酒店这么大,我害怕。我也知道他不会答应我跟着他,只是想多骗他再哄我一次。他看一眼范世朝,很无奈地将手覆上我的脸颊,手指捏我的耳垂:“乖哦。”我不太满足,可我知道我不能要更多了。
我假装乘电梯回房间,其实他们一转身我就跑出去。严栩安其实应该料想到我会跟上去的,他叮嘱过我,但那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