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语。“你以后应该读文学,”她认真地对我说,“你可以当个作家。”
也不是不可以,我在俱乐部里第一次发现我有虚构的初步天赋。我现在想到那个故事,忍不住笑出来。我们同为一体,我好会想。其实他们只要追问几句就要露馅了,大六岁的哥哥?那是先有他,才有你?你有意识的时候他就已经在了吗?你们平时怎么相处?
我当然解答不了,但是有一点我不是乱说,我们真的很像。我和严栩安面对面站在花洒下,我看着他的身体就像是在看着我自己,至多不过是差几个穿孔,我随时都可以对称地补上去。
他刚刚说我的皮肤白,他自己才是,他胸前没经过多少日照的皮肤淋了水,看起来几乎是半透明的,穿孔周围的一圈又是柔软的粉红色,像草莓汁沁进去。他的虹膜当然不是绿色的,是和我一模一样的茶色。其实我们连眼睛的形状都相似。
我再一次确认我好爱他,只有他能够同时满足我的审美需求和探索的欲望。他要我又不完全要我,要让我自行试探。我知道他是故意的,没关系,我就是喜欢这样。台球妹在他面前算个屁,被他狠狠对比成一团没脑子的空皮囊。“哥哥,”我对他说荤话:“我十年没碰你了。”意思是,我在认识他之前就已经等着上他。
他居然听得懂,愿意接我的话。“我也是。”他咬我肩膀,“十年没碰过你。”
我没说谎,我是真的馋。我是在爱他之后才活出一点愿望来,要祈愿他会一点一点离不开我。原来我的灵魂和身体都丢了一半,是在他这里。我好奇他对我是不是也有相同的感觉。
说实话我还没在浴室里和人玩过,我不太喜欢镜子,尤其有的酒店浴室里有两面镜子互相反射,从那里面看到我自己的脸让我觉得极不自在。严栩安在这方面比我经验丰富,他打开花洒,水从头顶上浇下来,我想躲开,他亲我,要我别动。水的温度又开始上来,水气蒸腾,水打在我脸上和身上,像无数张嘴一同啄我。
他的额头撞我的额头,膝盖撞我的下腹。我心里在吃味,在想他这双腿之前到底缠过多少人的腰。但他又凑到我耳边,声音穿过细密的雨帘:“我没想到这一次这么多麻烦事……本来以为我们可以好好玩。”
我不知道他指什么,是他有开不完的会,写不完的论文,带不完的老教授的小孩,还是硬插一脚的范世朝。但是他愿意哄我,那我还能说什么。我说其实一直玩也没意思,就显不出你这个人难得。
我多少有点阴阳怪气在,他又听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