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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跑到苏旭的坐骑体力不支、喘出缕缕白气,他才好歹吆喝着柳溶月勒住缰绳。
柳溶月好兴奋地兜转马头:“苏旭!谢谢你带我出来!今天好生过瘾!”
眼见苏旭额头见汗、单手叉腰,人马皆喘的样子,柳溶月顿时又觉得很不好意思:“苏旭,你累了啊?”
苏旭擦了把汗,强自嘴硬:“我……当然不累。我就是没想到你还真挺能跑……”
他看看远处夕阳西下,跟柳溶月好商好量:“天儿不早了。咱们回去吧。你要是喜欢,过两天我们再来。”
柳溶月骨子里是个温顺的人,她连忙点头:“好啊好啊。天快黑了,回去晚了不好。”
苏旭说:“走吧。”
柳溶月说:“走啊。”
可是他俩谁也不曾催动马匹。
苏旭满脸狐疑:“走吗?”
柳溶月指着前面的三岔路口,小心翼翼地问:“你还记得咱是从哪条道儿上来的么?”
苏旭想不到居然落到如此窘境:“不是你带路的吗?合着你也不记得走哪条道儿啊?”
柳公子含羞带怯地摇了摇头:“自然不记得。我跟你说我从来不会记路。怎么你不认识?”
苏旭一拨拉脑袋:“我光顾着追你啦!”想一想,他简直不敢相信:“你不记路,那你出门儿是怎么回家的呢?”
柳溶月满脸无辜:“我这辈子就没怎么出过门儿啊!”
天边乌鸦飞过,苏旭眼前一黑。
听闻迷路这个噩耗,苏旭走了老远还是不能相信:“不是吧?你怎么可能就没出过几次门呢?”
柳溶月数着手指头:“我这辈子主要出过的远门儿吧……我记得就是去年跟我爹从金陵进京;再就是除夕下午咱俩赴任;除了殷山底下碰上杨周氏;就是今天跟你纵马了!”
苏旭都快哭了:“我算听出来了,您这辈子敢情就没走过回头路!”
柳溶月满脸无辜:“你以为呢?我前十八年基本上不出二门的啊!”
苏旭凄苦地呼噜了把脸:“怨我!我就不应该抽风拽你出来!”
默默地走了一会儿,柳溶月突然开口:“苏旭,你说咱要带了王话痨来,这荒郊野外的他能找到人问路不?”
“我猜他会撺掇咱俩扔鞋。”
“他自己怎么不扔呢?”
“王话痨打来宛平就没洗过脚,他敢脱你敢不拦着?”
“嗯,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