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县官才是正六品而非正七品。想我堂堂探花,没进翰林院,还当不得个首县父母官么?”
柳溶月才懒得琢磨苏旭进不进翰林院,她都要急哭了:“首县?!还仰望?!那我这不就要丢人丢到全国皆知了吗?”
苏旭仰面翻了个大白眼:“你就不能想着好好做官么?便是个傻子也未必天天丢人吧?”
柳溶月陡然受了讥讽,眼圈顿时红了,眼看又要委屈流泪。
诗素连忙打圆场,小丫鬟勉励大小姐已经到了口不择言的地步:“小姐!您放心干!丢人也是丢他苏旭的人!”
苏旭悲愤地白了她俩第二眼,平生头回觉得自己人单势孤!
好在如今的苏旭已经想开不少:反正干砸了,没的是你柳溶月的嫁妆!我没人场儿,您没钱场儿,咱俩天公地道!只是这话出门太急,他还没敢……嗯,没来得及把他父母扣她嫁妆的事儿说给她知道。
时值腊月三十,京城至宛平虽说不远,但坐着驴车从尚书府一路晃荡到此也已快过申时,夜幕即将降临。
驴车一路将他们送到宛平县衙后门,柳溶月撩开半拉车帘向外看:宛平县衙无非铅灰高墙、半旧青瓦,非但不如她娘家富贵华丽,就连苏尚书家的门厅宏阔也大有不如。不得不说,这一品和六品,府邸真是差了一天一地。更遑论后衙外墙上还胡乱贴了些灰白色泽的丑陋人像。
柳溶月细看之下,那是缉拿人犯的告示,仿佛海捕捉拿采花淫贼。
王话痨“咣咣”砸门半晌,后衙才出来个横眉立目的门子:“干嘛干嘛?县衙后堂也容得你们无礼?当心老子将你戳到门口去站笼子!”
此人面相凶恶,出言十分无礼。
站在前面的王话痨从小与各色人等打惯了交道,被吼两句倒也习以为常;坐在车上的柳溶月却已吓得躲到了“老婆”身后瑟瑟发抖:“上任没人接待也就罢了,怎地还要抓了咱们去坐大牢?”
眼见此情此景,不但苏旭泄气,就连诗素都觉得这位“县太爷”不怎么出息。
苏旭深深呼吸,从身后将柳溶月揪扯出来,推到车窗之前。
掀开车帘,他咬牙切齿地对外面吩咐:“此乃新任县令柳……苏旭苏大人!”说着,他从随身包袱里掏出红封文书,递出窗去:“此乃部照,你交与管事的小心验看,然后拿来还我!”
那皂吏心头大骇:这小破驴车上坐的居然是新任县太爷?
皂吏纵没办过这等差事,也知兹事体大。他接过部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