谊。玉贞公主送探花娘子这些东西,当真说得上进退皆宜。只要公主摇头,谁能说这是诊金呢?
簪环……首饰……
苏旭长这么大还没收到过如此馈赠,他瞪眼儿看着这些白花花的东西,不由深深吞了口唾沫:这些玩意儿真要戴脑袋上么?看着就坠得慌。
就……也行吧……好歹是真金白银……
于是六品安人叩头谢赏,甚不要脸地将东西飞快装进了自己兜子。
这次苏旭为公主诊脉之后,知她身子无碍,再开的药方就尽是些调理药物。看病开药行得很顺,只是这次来收拾药方、去捡药熬药的已变成了满脸肃容、不苟言笑的宫女青萍。
苏旭想起结绿笑意盈盈的圆脸,心头不禁悲凉,他嘱咐出口:“姑娘尽管放心拿药,这次开的全是妇女调理用的验方。照顾的病症甚为齐全,就算被旁人看到……也无所谓的……”
听苏旭说了这话,一贯脸色肃静的青萍眼圈儿红了一红,她默默点头、收方而去。
苏旭自以为这话说得声音甚低,谁知屋内高卧的玉贞公主却依旧听了个明白。
公主声音清冷:“娘子这话是何意?难道你觉得结绿是为我抓药所以才被人害死?”
苏旭犹疑了一下儿,决定老实回答:“公主,结绿姑娘不幸身死,我不敢妄加揣测原因。只是听苏县令说起结绿姑娘的尸身情状,她十根手指都曾给扎入过钢铁细针。这素来是逼供妇女的法子。想那天晚上我与结绿姑娘道别之时,她还言笑晏晏、手指无伤。谁知翌日她竟自寻短见,真是让人可惜可叹。”
馆驿内室安静得落针可闻。
许是苏旭跪久了幻听,许是那日风吹落叶,苏旭恍惚听到公主仿佛极压抑地抽了抽鼻子。
良久,他才听到公主低声开口:“娘子!回了衙门告诉你丈夫,这事不是他能查的,这些事都不是他能查的。宛平知县并不是个好缺,倘若可以,你要劝他早早调离为上。”
馆驿内室极精致,公主的声音极幽远。
窗外扑棱棱地鸟儿惊飞,山边呦呦野狐哀鸣。
苏旭跪在地上,虽然云里雾里,却又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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