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句“家和万事兴”聊做开头,谁知她一句话竟惹恼了两个人。
媚娘一怒摔了她的茶碗,苏旭含恨撅了她的狼毫。
然后两人各回各房,各把各门摔得各自山响!
柳溶月气得满脸通红。她一咬牙一跺脚,卷了诗素的烧饼,连滚带爬去前头忙公事。
那些日子柳大人可是勤政!没有大人不问的案子,没有大人不管冤屈。查土工、问河道、访养济院孤老,看县学堂学生,里里外外陀螺转儿似地忙个不停!只要不让她回家,只要可在前院儿耗着,屁大点儿事柳溶月都兢兢业业忙个没完。
大人如此夙兴夜寐、以身作则,不但宛平上下无不惊诧感动,就连宫中派来勘察暗访的内监都惊讶莫名:这世上居然真有这等一沐三握发、一饭三吐哺的勤奋官吏!我活见鬼了么?!
皇宫清凉殿
待内侍冯恩细细将此事告知宝祐帝,当今天子罕见地愣了须臾:“我原本嫌他是先帝师傅的儿子,想磋磨此人来震慑他那门生故旧遍布朝纲的老子,谁知苏探花宠辱不惊!难道这真是个贤德之人?!”
冯恩肃然躬身:“听说小苏大人为了公事,已经到了三过家门而不入的地步。说是他最近连后宅都极少踏足。便是对秦王新赠的小妾,苏探花也是冷落至极!”
宝祐帝慨然摇头:“三郎府里美人众多,这位血气方刚的苏探花难道竟然忍得住不近女色?我却不信!”
冯恩低声回答:“陛下,探事的说苏探花那柳氏夫人悍妒非常,秦王送去的小妾入宅不过几日,家里已经打得天翻地覆。所以苏探花才刻意冷落妾室,巴结夫人。”
宝祐帝“噗嗤”一笑:“这便说得通了。”说到这里,他不禁拧眉:“这柳氏夫人当真勇猛悍妒?”
冯恩垂头笑道:“当真刚强泼辣不假!”
宝祐帝瞪眼:“她果然与秦王送去的妾室闹得家宅不安?”
冯恩尴尬回话:“果然如此厉害难缠。”
宝祐帝拍案而起:“妥了!这事必得告诉礼部去办!”
冯恩揣度着问:“陛下的意思是……告诉她那管礼部的公公将这厉害娘们儿休了?”
宝祐帝用力摇头:“告诉礼部,朕要赏柳氏个贤妇旌表!”
冯恩面色诡异。
宝祐帝看出自己这内侍满腹狐疑,他但笑而不语。
皇帝自有一番道理:苏探花实心任事,我又不想明面儿赏他。他这老婆虽泼,却实打实地拦住了苏探花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