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润,买得酒肉也丰,想来是最近手头宽裕,心里也挺高兴。
饭桌上,他娘合十说道:“今年庄稼遭水,收成欠佳,本来日子难过。谁知咱家碰上了些运势,前些日子村里偷偷来了个神仙。这神仙也不要别的供奉,只是半夜三更挑大小伙子前去修葺洞府。你哥哥身子好、胆子大,跟着相熟的街坊大爷给蒙了眼睛去了。结果你猜怎么着?神仙给了二两银子呢!我正跟你哥说,如今家里日子宽裕了些。倘若你在外面混得不好,便叫你回来一起种地。谁知我的儿居然如此出息,不但在衙门做了衙役,还揣了铜钱儿回家。可见神佛不是没有,这个月十五我定然要去拜拜祖宗。”
王话痨的娘唠唠叨叨地说了这么许多,这要搁在寻常,王话痨定要接上一车的话。可现在他肿了嗓子发不出声儿来,他终于有机会倾听他亲哥发表见解。
王话痨的哥哥名叫王华清,身高、模样儿长得和王华朗有七八分相像,是个老实不过的庄稼汉子。
王华清给老娘夹了一筷子肉,才低声说道:“娘啊,那位神仙虽蒙了我的眼,可听着水声我便知道是到了殷山左近。哪里是什么神仙洞府了?我寻思这必是个富贵人家的阿叔,要做些背人的私事。那块银子就是封口钱,娘您可别胡乱说。”
王话痨当了半年多的官差,也见了不少世面,这话一听就必然是有人作奸犯科。
看弟弟满心关切地看着自己,王华清挠头笑道:“小朗别怕。你哥不过是出力干活换银子回来,只要咱不瞎说,我看也没什么要紧。倘若你哥再干几回,攒个十两八两,咱们也修修房子,买块地种。”
王话痨连忙从怀里掏了这大半年的存项银子,全数塞到哥哥手里。
他哑着嗓子劝:“哥!可不敢再去了!”
王华清本分多年,倘若弟弟还如以前那般滔滔不绝地劝他别去,他未必放在心上。可是看看眼前这个穿了官衣儿,又惜字如金的兄弟,王华清不由信了七分:“兄弟?为啥啊?”
王话痨捋了半天嗓子,才红头胀脸地冒出一句:“殷山……闹妖……”
王华清和他老娘顿时吓得变了脸色。
堪堪在家混到了第三天头儿上,王话痨的嗓子好了七七八八,眼见着口吐莲花的劲头儿又要难以压抑。可把王话痨的娘吓得够呛,她蒸了满满一盒子发糕,然后摆明了送客的架势:“华朗啊,眼看天也不早了,想你在衙门里积的事儿也不少了。家里不用你惦记,你该走就走别客气。以后逢年过节你回家看看娘和你哥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