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一样黄澄澄、亮晶晶的扁平事物:“大人您看……”
摇摇火烛之下,那分明是一个纸扎的元宝。
柳溶月陡然想起,那天堂上,杨松秋从怀里掏出一两银子向自己炫耀,说那是他卖了嫂子的收成!
柳溶月倒吸一口凉气:“你的意思是说,他的银子变成了这个?”
吴班头重重点头:“大人!不瞒您说,昨日定更,就是那顶咱们在河边儿带回的简陋小轿儿,也是无火自燃。现在已化成灰烬。那轿子好端端地放在狱神庙里,四外并无烟火引燃之物。乍然着火,衙役们过去泼水施救,再回来时,杨松秋已经给吊在这里了。”
柳溶月惶然:“喜轿也烧了?!就天黑这么会儿功夫,还出了什么奇异之事,你一起给我说出来!”
吴班头满脸没奈何:“大人,除了今年春日野狐狸叫得分外厉害,牢里再无特异之处。”
苏旭森然接口:“除了死人再无特异……”他随口吩咐:“来人啊,将尸体放下来我要细细验看。”
吴班头没想到柳师爷居然还要验尸!他显然吃了一惊,不过还是从容吩咐:“来人,卸尸。再去将本县仵作叫来。”
柳溶月听吴班头解说:“宛平仵作姓黄名连谷,本地人士,家中祖传都干仵作,手段倒是不错。”
不多时,柳溶月听到一个此地口音的男子不住口地抱怨而来:“懂不懂规矩?哪有大半夜验尸的?哪个案子验看不是午时三刻?尸气冲体算谁的?”
然后,她就见吴班头狠狠地瞪了来人一眼:“大人审案!要你聒噪!”
黄连谷看吴班头脸色严峻,连忙肃容行礼:“小的黄连谷给大人请安。”
柳溶月瞧出来了,宛平上下都惧怕吴班头,便如同她家丫鬟婆子都怕后娘的陪房一般。
怕是怕,服不服气就两说了。
黄连谷虽然远远瞧见过这位新大人,但是跟大人共事却是头一遭。
他摘下身上包袱,眼见牢子们将死尸卸下,县令大人却毫无回避之意。
黄连谷心中奇怪:这位大人肯看着我验尸?想上任单知县,哪回碰上这晦气事不是躲得远远的?谁知这个念头还没转完,那位被称作是柳师爷的俊美青年干脆蹲在了自己身边!
黄连谷更觉稀罕:我家世代当仵作,从未见过摸死人这腌臜活计,县太爷的亲信还肯凑前儿细看的。
不过这也想不得许多,黄仵作依例点燃麝香、川芎、细辛、甘松等几味草药研磨成的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