贼的回来了。乏了吧?饿不饿?”她将桌上的点心、热茶向前送了送:“吃了这个,赶紧去睡吧。听少奶奶说,明儿你还要忙一天呢。”
不说不饿,一说就饿。
柳溶月随手拿起块儿软糕放入口中,她四下看看并没有苏旭的影子,不由问道:“苏旭呢?”
诗素往里屋一努嘴儿:“让我给你预备了点心,他就卸了头发睡觉去了。”
柳溶月捋了捋八斗的脑袋,有点儿不快:“偏他爱困。”
诗素一笑:“您那身子骨儿您自己心里没数儿啊?逛了一晚上了,如何不累?”说到这里,她打个哈欠:“小姐,你快点儿吃,早些睡。这半宿我走得也是好乏。我歇着去了。有事儿咱明儿见。”
目送诗素回了屋,柳溶月草草擦了把脸,推门进了内室。
彼时卧室静谧,轻纱罩灯,帘幕低垂,花猫元宝蜷缩成团儿、打着呼噜,想来苏旭已经安歇了。
柳溶月撇了撇嘴,径自打开铺盖,和衣躺下。
今年偏冷,立春了也不见暖和,小狗八斗“哼哼唧唧”地缩到了柳溶月的身边儿偎暖。
柳溶月原本不是很喜欢苏旭养的这只哈巴狗,觉得它一脸凶相。如今到了宛平县,八斗没了许多丫鬟照料、一时落魄,倒让柳溶月对它生出一番同病相怜之感。
这天晚上,柳溶月怎么都睡不着:天爷佛祖!我竟抓住采花贼了!谁能想到我柳溶月窝囊多年,居然也有今天!
那么……也许……
我明天拜印上任做了县太爷,不会被万人耻笑?啊!想想大家闺秀去抛头露面当县太爷!我还是不敢!哎呀!好想和人念叨念叨!
她一骨碌坐了起来,寻思:要么我去找诗素说说?!
仔细想想,她又闷闷地躺了回去:诗素自从来了宛平县,天天忙得要死要活,口口声声就是催她赚钱养家。她没法儿和诗素谈这些心事。她即说了,诗素也当她做了男人还要做官,是在炫耀。
就这么翻过来掉过去,掉过去翻过来,折腾了许久,柳溶月忽听榻上传来苏旭幽幽的声音:“怎还不睡?”
听到“自己”的声音,柳溶月忽而有些开心:“吵到你了么?”
隔了厚厚的帐子,苏旭的声音变得有些柔软:“地都要让你翻出坑了……怎么?有心事?”
柳溶月深深吸了口气,开心地说:“苏旭!我今日居然抓到了一个采花贼!你知道吗?是我抓到的!是我抓到的啊!”
帐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