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敦厚了!
陪嫁丫头诗素心疼姑娘,她眼含热泪:“小姐……”
新娘子恍惚扭头,眼神迷瞪:“你……你谁来着?”
诗素倒吸一口凉气:“小姐,你怎么了?!我是诗素啊!你怎连从小一起长大的丫头都不认识了?你身子不舒坦么?”
见公婆下人纷纷扭头朝这里看来,新娘子猛地反手握住了诗素的手,她声音极低、自带威严:“不许喊叫!我……我是受了惊吓,心头模糊……”
诗素惴惴不安地为新娘摩挲后背:“小姐!您没事儿吧?小姐宽心。姑爷……他想来是没事的……”
新娘面容哀戚,语声绝望:“没事儿?!没事儿才有鬼呢!”
诗素心头骇然:小姐这是伤心成了什么样?如何成了亲,整个人都不一样了?
纷纷扰扰到前半夜,偷摸请来的郎中给昏迷不醒的新郎把脉许久也说不出个子丑寅卯。好在新郎脉息平稳,一时半刻还不至于办了白事,新房内外的人都松了口气。
毕竟苏家待人不错,起哄凑热闹是一回事儿,谁也不想大少爷真把命搭上。
心神渐渐归位的苏尚书忍痛塞给郎中大锭银子,嘱咐他不可声张。
打发走郎中,苏尚书对府中诸人下了严令:“今日之事,不许外传!谁说出去半个字,马上开除!不发工钱!”他回头看到周姨娘姑侄,再加了一句:“姨娘串闲话姨娘发卖!小姐嘴不好小姐遣回!”
众人噤若寒蝉,立刻肃静闭嘴。
给挤到一边儿的新娘闻言脸色惨变,仿佛明白了苏尚书的一片苦心。
她长叹一声,更见伤悲,眼见难过得站都站不住了,若非陪嫁丫头搀扶,新娘子几乎就要晕去。
如是打雷着火闹到前半夜,虽然各种古怪、终究没出人命。看看新婚夫妇还算安静,老爷夫人、姨娘小姐、家中诸仆终于熬不住疲惫,嘱咐了丫头们好生守着少爷少奶奶,这才各自回去歇息一会儿。
值夜的翠书、诗素两大丫头这天从清早开始就忙得死去活来,虽然跟主人赌咒发誓,定然目不交睫直到天亮,可是毕竟年轻爱困,不多时就在外室双双瞌睡、鼾声微响。
这天天象诡异,居然碰到月食。纵然云开雷散,天色依旧黑如锅底。
初冬天气,阴风阵阵,扑打窗棱,更添恐怖。
不知过了多久,昏迷的柳溶月突然觉得鼻下好疼!
她猛地睁开眼睛!只见红彤彤的帐幕里,一根雪白的手指头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