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受皇帝旌表,如同儿子考上功名,那是祖坟冒烟的大好事。
无奈事情到了苏旭这里,就总与寻常女子……略有不同……
夜半无人之时,苏旭揣手看着三堂那匾,嘴角抽搐、万分狐疑:我贤良淑德?我哪里贤良淑德?皇上您是不是恶心我呢?唉,圣上啊,也不知道小臣是哪里得罪了您?我考上探花了,您恶心我让我当县官。这我都成泼妇了,你怎么还恶心我夸我贤良?
咱不怕天打雷劈么?
苏旭正在胡思乱想,忽然眼角一瞥,就见不远处墙旮旯有个人影儿正在偷窥,那自然是侍妾媚娘了。
苏旭嘴角微撇,心中傲娇:我如今既是皇上亲封的贤妇!自然不能再和你满地打滚!也罢,这回就劳动我老人家用智赢你好了!
那日他将诗素拉到了一边儿,两个人如此这般这般如此地嘀咕了半天。
既然是当家主母受了旌表,媚娘这个妾室气焰就低了许多。但是气焰低也得活着啊!媚娘是个能屈能伸的聪明人儿,这日她将诗素拽到屋里,还塞了她小小一把铜钱儿。
媚娘就问:“姐姐在这府里日子长,大人奶奶的脾气都摸得透。我初来乍到,倒想请教,咱们大人他喜欢干什么啊?这么说吧,他喜欢哪样的女子啊?”
诗素早得了苏旭的嘱咐,她猛不丁一拍大腿:“这还用说么!大人喜欢勤快爱干活儿的啊!”她唯恐媚娘不信,拽着她可劲儿嘀咕:“你看咱大人就是个勤快人儿,天天扎衙门里脑袋都不往外拔的!有道是鱼找鱼、虾找虾,青蛙单找癞蛤蟆!大人能喜欢懒娘们儿么?什么?你说奶奶也不勤快?嗨!人家奶奶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娶进来的!大人不喜欢还能明说吗?你想要得宠,就得多干点儿活儿!”
媚娘想想,倒也有理!
于是,转天她就改了装束:脱了长袍、换了围裙,卸了金簪、改了包头。
媚娘卷起袖子就干开活儿了!
这边儿媚娘偷偷打开箱笼,瞧见夫人缝的棉被针脚可憎,媚娘立马儿拆了重做!
那边儿媚娘悄悄掀开瓦盆,见诗素揉了的面团还没上屉,媚娘扭头去蒸好大馒头!
诗素买菜来没烧火,媚娘在厨房拉着风箱;大人遛狗没人喂猫,媚娘给元宝剁鸡肝。
柳溶月偶尔看见夸她几句,媚娘就更加疯魔了。
那天下午,擦完满院青砖的媚娘喘着粗气问诗素:“你说我都勤快成这样儿了,大人怎么还上我屋里住一宿?”
诗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