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不能缓谈!他二人将这屋子翻得一塌糊涂便是物证!我亲眼看见他们企图偷盗便是人证!那衙役自己承认他与那个叫做‘二哥’的男子将全屋搜遍就是口供!如此人证物证口供具全的方便案子,还出在知县廨内,在场众人都是见证。他二人该当何罪,吴班头你可知道该怎么办?!”
吴班头从没见过世间还有如此言辞便给,脑筋清楚的县官太太!他脸色陡变,连忙叩头:“小的错了!小的这就将他二人收监,先行查问,再请大人示下是否年后升堂。”
柳溶月有心想问:如何问案还可不升堂的么?
随即,她就听屏风之后苏旭的声音冰冷:“此间种种,他们在屋内交谈我已经听出大概。你只管去严加审讯再来回禀!大人自然有分寸,定这内鬼的罪过!”
吴班头对着奶奶讷讷称是之余,抬头再看县太爷本人。他就见大人满脸茫然,似乎浑无主张地点了点那颗漂亮脑袋:“那什么……奶奶说得对!句句都是好话!就这么办了!你们下去吧!”
吴班头寻思:白瞎您一表人才,居然也是个惧内之人。倒是与我们县丞二老爷凑做了一对儿,我们宛平啊……这个风水啊……啧啧……
众人听了大人吩咐,揪扯了两个犯事的衙役,鱼贯而出。
唯王话痨多嘴,他本已走到门口,终于忍耐不住又折返回来:“大人,您说奶奶说得都对。那奶奶说缝褥子需得钻进去的事儿也对啊?”
柳溶月信手拿起案上一团棉花,将王话痨的破嘴牢牢堵住:“你有胆直接去屏风之后请教奶奶。我就不信下一个见鬼的不能是你!”
王话痨识得厉害,口中呵呵有声,当即落荒而逃。
是夜,苏旭坐在书桌边翻阅胡氏的案卷,柳溶月盘腿儿炕上悉心缝着褥子。
诗素端了茶碗进来,不免好奇:“小姐,少奶奶,看了这么久可看出些子丑寅卯么?”
苏旭揉额摇头:“此案人证物证具在,等闲不易推翻。”
诗素“嗨”了一声:“那就是不冤呗。”
苏旭还没张口解释,却听柳溶月嘀咕一句:“倘若不冤,为何他们疾驰忙慌地来翻找案卷?大过年的都闯到知县老爷家里来了!”
苏旭没想到柳溶月见事居然如此明白,他不由追问:“那么依你看呢?”
柳溶月停下针线、满脸犹疑:“依我看,依我看啊……”
看柳溶月欲言又止,苏旭不禁慰勉:“想到什么你就说什么!也许我看惯了案卷反而熟视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