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事情父亲会那样殷切地看着自己,并且真心倾听自己的主张。
又得家产,又能说话,做男人敢情这么好!不当不知道!
坐在侧位的苏旭看着父亲则是心潮翻涌、有口难言。他现在烦透当苏家“媳妇儿”了!他变得是身子又不是学问,怎么当了少奶奶,他连话都说不得?连公公都不能随便见?
苏旭那日眼巴巴地看着父亲,他是多么希望父亲能瞧出他美人皮囊下的睿智魂魄。人家柳溶月的使唤丫头都看出端倪了!他爹堂堂一品、先皇帝师、知人善任、老成谋国,朝野上下夸他的词儿足够填满天香楼三寸厚的菜谱儿!这老东西咋就连亲儿子都认不出了呢?!
柳溶月好奇地打量着坐在上位的苏尚书,自己这位“父亲”垂着脑袋、摩挲着手指,很有些欲言又止。
甭问,大概也是来借钱的!
见此情景,柳溶月心头稍安,我爹说了:能用钱了结的事儿都不是大事儿!何况这一天天的我也看出来了,他们家穷官儿也借不出大钱。
果然,苏尚书有些赧然地开了口:“这个么……”
柳溶月十分期待地瞧着苏尚书,她倒想看看大学士借债能够如何出口成章?
苏尚思忖半晌,终于决定实话实说,他干笑一声:“这不是快过年了么……咱家总得修修祠堂啊……为父想求媳妇暂且帮忙周转……等年下田庄收成下来就还给你……”
柳溶月“哦”了一声,原来帝师借钱也没比常人多出什么风流格调,也是臊眉耷眼地吞吞吐吐。不过她还是挺真诚地看着苏尚书:“不知道爹爹要用多少银子?”
苏尚书真没想到,开口回复自己的居然是这个得了离魂症的宝贝儿子!而那个名声厉害的财主媳妇倒是满脸羞惭地瞧着地面儿,丁点儿不像他们全家的债主子!
苏尚书心中顿时对这儿媳大加激赏:这孩子为富不骄!施人财帛依旧心存腼腆。柳大人教女有方,果然这门亲事结得不差。唉,媳妇儿厉害些就厉害些吧,谁让人娘家有钱呢?大不了我把儿子豁出去了。
俗话说得好,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
然后,苏尚书就听儿子神色柔和地催促自己:“爹,您直就说吧,需要多少银子?”
苏尚书咳嗽一声:“大概得需纹银五十两。”
柳溶月垂头思忖了一下儿,将这个价钱与上次听爹爹说收拾京城府邸房舍的费用暗暗比较,然后觉得并不过分,又想想刚才苏大人所提以家中田产收入做保,看来还是打了还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