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说,前几天晚上,我和苏旭差点儿被宋长史灭口在殷山之上。朝堂波谲云诡,姐姐真没有找你麻烦的。”
说完这话,柳溶月就觉得妹妹满脸不可思议地瞧着自己。
果然,朝颜就像听不懂她在说什么:“谁让你个妇道人家到处乱跑?谁让你两口子去那稀奇古怪的地方?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你懂吗?谁家命官、命妇深更半夜闲逛荒山野岭的?也难怪人家不拿你俩当做好人!让人错杀了不也是活该么?”
听妹妹如此胡搅蛮缠,柳溶月顿时气促无语!
毕竟是自己的亲妹妹,忍下一口气,柳溶月好声好气地接着跟她解释:“妹妹不知道!殷山脚下的杨家坨里有许多村民为着饮水受污得了怪病。苏大人是此地父母官,小民受难怎能不去视察解救?我不过是跟着他去帮忙些医药上的手段。又带着衙役、又带着官差,还有兵马司的副指挥陪着,明明是公事。怎么能叫到处乱跑呢?朝颜,人命关天,不能置之不理!再说,你可知道那些井水是如何受污害人的?”
柳溶月觉得这回妹妹的神情简直就像听到了胡言乱语。
她开口抢白:“我管它井水是如何受污的!姐姐你刚才说那地方叫什么?羊……羊圈似的地方!想来不过住了些无知村妇、狡诈刁民,他们的性命也配关天么?”
柳溶月顿时不悦:“朝颜!你怎么能这么说话?谁人不是一条命?谁的性命不关天?这些村民中毒生病,便是因为殷山上胡乱开矿,所以才脏了水脉!倘若咱们对此置若罔闻,那便是草菅人命!是要遭报应的!”
谁知柳溶月就见妹妹瞪大了眼睛,人家是好稀奇地看着自己:“我竟不知天底下还有这么多报应!想咱们太祖爷爷拔剑起兵打天下,尸山血海杀人无数才打下锦绣江山。太祖爷爷得什么报应了?人有贵命,自然发达。生来命贱,就如猪狗。他们不会投胎,没有福气,怪得谁来?”
柳溶月对妹妹的耐心几乎告罄。
她心里有话,不便明说:太祖爷爷自己是大富大贵得享天年,可他眼睛刚闭上眼睛才几天,儿子孙子便自相残杀,打得昏天黑地!想那深宫之中斑斑点点,哪一滴不是他子嗣的鲜血?我瞧他死不瞑目才是真的!
既是话已经谈到这里,柳溶月索性下定决心对妹子把话点透:“朝颜!殷山之上素有贼子,他们竟敢私造甲兵!而且这伙人抢男霸女,我亲眼看见秦王府上的宋长史跟他们有所勾结,为非作歹!此间又有人命,又涉反情,谁敢等闲视之啊?苏大人依法详查难道有错?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