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家中看看她女儿现在如何了?再传杨周氏的小叔到堂听审!”
此时此刻,柳溶月的想法与王话痨、赵县丞他们这起男子截然不同:王话痨与齐肃初来乍到,难免将此案当做传奇;赵县丞留心之处在是否闹妖,怕坏了仕途考绩。
唯柳溶月听着杨周氏的供述,另类地感同身受:她也曾哭哭啼啼被架上花轿,她也曾被强行逼迫嫁给诡异之人,她连留下花猫元宝都担心会被后娘虐待。杨周氏的亲生女儿给扔在家中一日两夜无人看管,当娘的怎不心急如焚?他们怎么还有心气儿在这儿争论是否闹妖?
柳溶月这是当官以来第一次对僚属板起面孔。不过话说出去了,她又有些害怕,担心自己是否得罪了众人?沉吟间,柳溶月就听背后影壁轻弹三响,她知是那苏旭的信号,意思是:这样很妥。
柳溶月大松口气,更稳当地坐在了官帽椅上,只觉如得靠山一般。
眼看大人脸色不正,王话痨和赵县丞相顾住嘴,堂下吴班头领连忙带人去抓杨周氏的小叔杨松秋。
杨周氏所住的杨家坨在宛平西北三十里,此时天将正午时分,吴班头他们拿人就是快,回来也得晚上了。柳溶月现在才知道,当官儿跟唱戏可不一样。戏台上一挥袖子,别说被告,土地爷包大人都能登时拘来。现实中人犯且得慢慢儿找,譬如说那个采花贼,宛平、大兴、五城兵马司连带顺天府,溜溜抓了一年半,要不是贼子不会算账,他还落不了网呢。
这边儿宛平退堂,原告暂且收押。
柳溶月心细,着诗素让帮杨周氏弄身替换衣裳,嘱咐牢子看顾原告。她瞧出来了,杨周氏对这身血红嫁衣深恶痛绝。杨周氏暂押在牢中千恩万谢,听说大人还要将她女儿一并找来护着。
这妇人磕头无数,口中连称:“宛平青天!”
退堂之后,柳青天背着双手、愁眉苦脸地往后院儿走去,柳溶月还没想好如何与苏旭见面。毕竟昨晚二人吵得面红耳赤,今天苏奶奶固然赏了八尺宽的面子前来助阵听审,可毕竟不曾同她搭话,那么就是还没完全和好的意思。
柳溶月现在是十分为难啊,十分为难……
她刚走到见月堂前,忽听后面有人连呼“大人”。
柳大人回头一看,就见赵县丞领了刑名夫子李千秋快步向自己走来。
她待要说话,却被刑名夫子却笑欣欣地拽入了三堂厢房。
柳溶月刚刚做官,心中对僚属毫无防范,有话就说:“李夫子,我正要请教,咱们何时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