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衙门,颇多欣慰欢喜。
依着陈管家说,大少爷考上官儿不就完了吗?你管他当什么官儿呢?再说那翰林院有什么意思?清水衙门,淡出个鸟来!一帮人酸文假醋翻半辈子故纸堆,熬到头发都白了还不脱个“穷”字!还是放出来当个县官有滋有味有油水!瞧瞧我们少爷现在这份儿体面!等大少爷坐满这一任,逐步升迁,来日当个封疆大吏,自己在外头做衙开府,又有钱又风光!可不比当个诸多拘束的京官儿强百倍?他们家人就是想不开!
陈管家美滋滋地坐在三堂,等着给大少爷、大少奶奶拜年传话儿,寻思待会儿定能拿到大笔赏钱。
他正琢磨得心花怒放,忽听廊下“嗦嗦”有声,不多时帘笼一挑,外面居然进来个披着麻袋的叫花子!
陈管家刚要呵斥哪里来的混蛋?定睛一看,那细皮嫩肉的叫花子可不是他家大少爷本人?
这知道的是新官上任,不知道还当大少爷流落街头了!
陈管家从小看着苏旭长大,心中真有三分拿少爷当做自己亲儿,他大惊之下冲过去紧紧握住了大少爷双手:“少爷!今年的官服……这是时兴这样的了?不是!少爷您就是长得好,也不能胡捯饬啊!您穿成这样儿不好看!”
躲在帘笼之后偷听的苏旭戳了诗素一把:“你输了。给钱吧。”
诗素恨恨地掏给了少奶奶三个大子儿,小丫头嘟嘟囔囔:“给!拿去买烧饼!穷丫鬟的钱也要!不怕噎了嗓子眼儿!”
苏旭理直气壮:“赌博面前,众生平等!”
柳溶月此刻依足苏旭的嘱咐,先狠掐一把自己大腿。
她顿时眼圈儿通红、声音抖索:“陈管家,别个不知道,您还不晓得么?除夕之夜、大雪纷飞,我让我那无情的父亲活活从家里赶出来做官!我惨不惨?你说我惨不惨?!”
陈管家不糊涂,他咂摸咂摸滋味才敢回嘴:“不惨啊!我也想大过年的让我爸爸轰出去当官儿。我哪儿考得上?”
柳溶月怨气冲天:“这还不惨?这还不惨!前天把我推出家门,我爹一文钱也不曾给我!结果到了宛平县,一人都不见。大伙儿要吃饭,没钱怎么办?又不能去赊,我又不会骗……”
陈管家慌忙伸手阻止:“少爷!咱好好儿说话行吗!不许赶辙!这才几天功夫?王话痨教您唱莲花落了是怎么着?”
柳溶月猛一跺脚:“少爷我离唱莲花落要饭也不远了!我这哪里是什么穿今年时兴的麻袋片儿?我实话告诉您吧,我是把棉衣当了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