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狠狠地跺在小姐的大脚豆儿上:“你给我撒手吧!”
柳溶月“哎哟”一声,果然吃痛松开了廊柱。
诗素与苏旭看准机会,双双用力将她推到阶前。
柳溶月垂死挣扎地拽着苏旭的手指:“我……我真不敢……我怕说错话他们笑话我!”
诗素忙不迭地替小姐整理衣服袖子:“我估摸着,当官儿也不外做事儿。你就放心大胆、随行就市地干呗!你怕什么笑话?人家把褥子缝拧了的,还照吃一天三顿呢?怎么就你要脸?!”
把褥子缝拧了的苏旭奋力把柳溶月推到大堂侧门,此刻他再不敢声色俱厉,唯恐把柳溶月吓得大哭出来,他好耐性地给她擦着涕泪横流的娇嫩面孔,强忍杀心地轻声哄劝:“去吧!不怕!我就在你身后!我不走!我定然好好陪着你!我说话算数!我不骗你!我昨天怎么教你来着?”
诗素最不耐烦这罗里吧嗦的,她一手拍开了柳溶月紧握着苏旭的手指,将小姐往前一搡,生生把人推上了大堂!
小丫头十足笃定:“去吧!发昏当不了死!做官还能挨刀么?”
就这样,柳溶月被陪嫁丫鬟活生生挤兑得升堂问案,从此踏上了险恶仕途。
直到事后许久,苏旭还觉得那幕就在眼前:那日二堂之外,阳光璀璨非常。
耀眼春阳迎面扑来,将柳溶月的身形映出了金边剪影,让自己再看不清她的仓皇神色。
她就那样恋恋不舍地看着自己,走三步、一回头,仿佛自己是她这辈子最可珍重的心上人。
那一瞬间,苏旭几乎生出冲动要伸手将她拉住。
他真想对她说:“算了!实在为难咱就不去了!”
但他终于没有伸手,他的手指尖儿都没能动一下儿。
他知道:柳溶月必须去,否则苏家满门跟圣上不好交代。
虽然他也舍不得她,可是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
眼见大老爷升堂,众衙役鼓打三响。
衙门之外,穿戴一新的王话痨挺胸叠肚、单手叉腰,新吏上任、百倍精神!
面对着围观民众,面对着父老乡亲,王衙役心潮澎湃、王衙役泪眼朦胧:谁能想到!想我王话痨也有今天!娘啊!我一茶馆跑堂儿的我都当上衙役吃官饭了!祖宗有德!哪儿说理去?
闻听里面鼓打三响,王话痨打起精神、气沉丹田,立志要好好当差,好报答大人知遇之恩!
他将不知从哪儿掏出来的白手巾顺门熟路地往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