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辖制,我后娘对我百般欺凌,我也无力还手。我其实是个无用之人,我如何能去上任?我跟你说,我不敢去!我……我一想起这些就怕得要死……”
苏旭眼见烛光之下,这个美貌公子神情怯懦、言辞腼腆。他回想这些日子柳溶月的确对自己言听计从,对丫鬟也是客客气气。那日出门礼佛,站在从没去过的庙里,她吓得死死拽着自己的衣角。
如此孩童一般懵懂无知,也的确是难堪大任。
他无力地靠在枕上,双手扶额,觉得肚子更痛了。
再想一想,苏旭不抱希望地抬起头来:“你是官家小姐,平素耳濡目染,难道就没见过你爹如何做官么?”
柳溶月赧然摇头:“不曾。我从小不出垂花门,爹也不同我说这些,我对官场规矩一无所知。”
苏旭沮丧地在心中重复:一无所知,一无所知,她竟然一无所知……哎?一无所知?!他陡然抬起头来,目光炯炯地看着柳溶月:“你当真一无所知?!”
柳溶月满脸羞愧:“嗯。我什么都不懂。”
苏旭满脸喜色地脱口而出:“那就好办了!”
柳溶月“啊”了一声,直觉毛骨悚然:“你……要干嘛?”
苏旭拍拍身边:“你坐过来,我有要紧话儿与你说。”
见柳溶月怯生生地在自己身边挨坐了半个屁股,苏旭张嘴就是另类的连蒙带唬:“月儿啊,可不是我逼着你去上任!你不知道!朝廷有规矩,新官不能辞任,辞任千刀万剐!”
柳溶月闻言差点儿从床侧摔下去:“你说什么?!还有这个规矩?我……我却不信!”
苏旭无奈叹息:“也不怪你不知道。有道是一朝天子一朝臣。这是本朝圣上新定的章程。你想啊,恩科抡才,国之喜庆,原是为了恭贺新皇登基,所以本科考上的进士一律不能辞官,除非死在任上。这么说吧,你要么干,要么死。事实严酷,国法森严。要不然,我怎么会如此逼迫于你?我还不知道你不是这块材料?”
柳溶月还不相信,她脸色苍白、磕磕巴巴:“我……我怎么没听我爹说过这样的规矩?”
苏旭面色真诚:“你爹不是不跟你说朝中掌故么?他要是跟你说了,你定然知道。”
柳溶月还在狐疑:“只怕是你骗我吧?”
苏旭满脸忠厚:“倘若我知道你竟然不懂,我早就告诉你了。你若不信,你就去辞官试试。反正此罪不及妻孥,也不会将我如何。”说着,他神情凄然地拽住她的手指,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