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免跟媳妇儿没完没了!”
“这才一宿啊,身子可有点儿虚!”
“架不住少奶奶长得俊!”
“咱大少爷定亲四回,可抄上一个了……”
在众人的窃窃私语声中,柳溶月癔癔症症地走进了“父母”的主宅。也是新媳妇儿太过熟门熟路,也是新郎官实在晕头转向。刚刚进门,大少爷居然一脑门子撞在了母亲屋里的丈高掸瓶上。
还好翠书、丹画身手敏捷,一个拽住新郎、一个扶住掸瓶,要不然这屋里眼瞅着就要“碎碎平安”。
在众人的惊呼声中,柳溶月揉着脑门子疼得直咧嘴,她几乎当场掉下泪来:我怎么知道你家瓶子不当不正放在这里!
少夫人柳眉微蹙,俏脸一沉:“不许哭!”
大少爷也真听话,登时咬住嘴唇,强忍热泪,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少夫人似是觉得大少爷如此行止很是丢人,她嫌弃地剜了他一眼:“还不过来拜见爹娘吗!木头似地戳在那里干嘛?”说着,少夫人径自向前,“噗通”跪在了公婆面前叩头敬茶,她大大方方地说:“给爹娘请安。”
倒是她身边的大少爷委委屈屈地让丫鬟婆子扶着缓缓给父母下拜。他敛衽施礼、神情娇羞,行为举止颇有些袅袅娜娜。
苏夫人登时瞠目结舌!
苏尚书到底见过大世面,他呆愣须臾、勉强笑道:“好,好,快起来!”
少奶奶拍拍裙子昂然而起,看看屋里没有外人,她熟门熟路地一屁股坐在了苏夫人身边儿,随口吩咐:“刘嬷嬷,就扶大少爷坐在那边好了。”
那边儿还掺着大少爷缓缓起身的刘嬷嬷顿时对少夫人肃然起敬,她心说:这小娘们儿也忒聪明伶俐了!我今早不过同了几个嬷嬷去喜房跟她打了个照面儿,她就记住我姓字名谁了!莫非……少奶奶真是个狐狸洞里的妖精?
端坐主位的苏夫人很有几分茫然地打量着眼前这个儿媳妇:新婚次日,她居然只绾了松鬓扁髻,奢华首饰一概不用,随意插了素银簪子固住头发而已。新媳妇儿穿了云肩大袖、翠马面裙、洒金高鞋,腰间荷包玉佩等富丽闲妆一概没有,这人倒是干净利索!
苏夫人再看儿媳妇脸上:她雪白脸面未施香粉、润泽朱唇不点胭脂、眉不描而黑、腮不画自茜,美则美矣,可如此简单打扮实在不像个新婚媳妇儿!
更兼这儿媳妇目光炯炯、泰然自若,就怎么看怎么威风八面、不是善茬儿!
苏夫人心下念佛:这难道